楊曠一角睡醒已經是下午了,昨晚他半夜才歸宮,自然是極度的疲憊,在得知天魔如京的消息後,他不敢小視,此人在江湖中的惡名如此昭著,誰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
即便後來他親眼所見對方是衝著天師陸平而來,卻也沒有抱著看戲的興趣,反而是即刻召集了宮內的兩個高手和野火的幹部們,以防這兩人在洛陽交手。
天魔不是什麼善茬,好在他不願意牽扯進什麼派別國家之類的,這也是楊曠放走他的原因之一。哪怕陸平多麼想要鏟除他,嘴上說的那麼好聽,但是楊曠深知按照陸平的風格,不會放著能擊殺天魔的機會,所以他也沒有讓人堵住城門,放天魔是最理智的選擇,他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得罪一個武藝頂尖的老怪物,再有勝算也不行。
他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讓謝量海去叫陸平過來,自己也讓宮女伺候著洗漱完之後,陸平也到達了寢宮。
“不知陛下叫在下前來所為何事?”陸平麵帶微笑問道。
“你還會不知道朕為何叫你來?嗬嗬,天師可不單單是武藝高強,思維也慎密,要不然再想想?”楊曠冷笑道。
陸平當然知道,見楊曠如此的態度,他便回答道:“陛下明知故問啊,這讓在下甚是為難啊。在下若是拒不承認,陛下肯定不會放過在下;可若在下據實相告,又恐觸怒陛下,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般俏皮的言語在楊曠麵前突然顯得很奇怪,楊曠也是哭笑不得的明白了對方的深意,不就暗指他試探嗎?大不了不試探就是了:“朕直接問你吧,昨晚天魔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你可要想好了回答,要是沒有讓朕滿意,還得重新回答,自己掂量掂量去吧,給你時間想。”
陸平還真就不客氣的自顧自的思考了起來,反正是楊曠自己說的,他接受也在情理之中,楊曠也很耐心的等待著。
“陛下,在下想好了,相信這個回答一定能讓陛下滿意。”陸平居然還直接說出這種話,當然楊曠默認了,“在下的確想要趁機除掉這個魔頭,但是陛下不想除,在下斷然不敢僭越,自然是陛下的命令為先。”
楊曠真是覺得做了皇帝之後身邊盡是會這些奉承阿諛之術的家夥,就連江湖正派的泰鬥天師陸平也會如此,真是令他倍感糟心,不過說回來,這種奉承就是一張紙,你打在上麵也沒有任何作用,或許這就是陸平的用意吧。
誰都想得到很多時候,畢竟有些時候需要變通,正派的名頭就一定要光明磊落實話實說嗎?不,這個世道不適合這種方式,你要想真正的在這世上實現自己的目標,不得不去圓滑,楊曠此前也是深受其害,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好對付。
“好吧,算你這個回答過關了。”楊曠無奈的鬆口了,對此事也不想再過分追究,畢竟天師無論是在武藝和謀略上都是難得的人才,楊曠不能失去這樣一個白來的戰力和謀士,想到這裏他有種反被對方挾製的感覺。
但也僅僅是感覺罷了,楊曠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若他沒有容人之量,豈能有如今的成就和地位。辰龍之前不知道冒犯了他多少次,但是楊曠知道辰龍每次的冒犯都的確是因為自己犯錯了,若是連自己犯錯都沒有人來指正,那麼衰敗是遲早的事情,這點道理楊曠明白。
“此事講清了,就來談談下一件事情吧。”楊曠回歸正題道:“昨晚巳蛇在洛陽將那些潛入進來的三教九流一舉抓捕,不廢一兵一卒就完成這樣的成就,是野火崛起的第一步,既然現在周圍都有對策了,天師不覺得您該出場了嗎?”
楊曠用了您這樣的字眼,就是要請天師出馬,用陸平的能力,來為現在風雨飄搖的大商獻上一份力,而且還是一個強力,他早就對陸平的才能有所好奇了。
陸平似乎料到會有這麼一刻到來,很是風輕雲淡道:“既是陛下所請,在下此前也答應過陛下會出力,自然不會拒絕,卻不知陛下有何需要在下去幫忙的?”
楊曠大喜道:“天師這話才對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朕最近著手朝堂大洗底,至於原委天師也該知道了,那麼多的老派沒有能力總想著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而且放回那些士族的人質也迫在眉睫,朕擔心...”
“陛下是擔心他們會一舉聯合,重新對中央造成威脅嗎?”陸平迅速的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回答道。
“天師所言極是,朕擔憂的正是此事,”楊曠點頭道:“朕不是急於求成才如此不惜得罪老派和士族扶持青壯派,實在是大商的國情不容許一點的緩慢,如果短時間內大商沒有發生翻天地覆的改變,那麼還沒等大商重返輝煌,南夏那邊鋪天蓋地的猛攻就會讓我們不攻自破了,國庫和糧草都會發生浩劫,五年後北唐休整完畢再對我們北境犯境,那就是重新陷入南北夾擊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