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遠梅並不打算收回,隻是淡淡的說道:“那也要陛下有這個膽量,他雖然是我的大哥,是西蜀的皇帝,不過也是個皇帝而已。他有他那一隅之地要操心,何來精力對付我,就算他有這個想法,也要有那個實力啊。”
舉手投足之間,鬼謀將一國之君變得一文不值,不過確實劉遠梅有這個資格,身為江湖的真正統治者,他又何必在意一國之君,不過是兩個層麵的人,再說他還頂著西蜀王爺的頭銜,蜀帝無論如何也不敢輕易下手,更不會有膽量去招惹一個江湖的統領。
劉絕塵見父親沒有收回,才安下心來對著普陀道:“不是我說你普陀叔叔,您真是多管閑事,陛下怎麼說也是我大伯,他可不會隨意出手。”
“世子,屬下實在是。”
“我懂我懂,行了吧,你就省點心在我父親身旁效力吧。”劉絕塵肆意的挖苦嘲諷道:“總之我的事是我的事,跟你們說一聲也是尊重你們,畢竟我現在手裏的人也是你們安排的,我某種意義上也是你們的下屬,該有的尊重給你們了,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吧。”
普陀啞口無言,操著心卻沒有好果子吃,落到誰身上好受,世子是世子,他始終是沒有辦法去勸阻,隻能心中憂慮。
劉絕塵總算是定下了這件事,他接下來就準備去找自己那個皇帝大伯去協商一下關於楊曠那邊的購糧計劃,成不成都不關他的事情,自己隻是做了承諾,做到就行了,至於成功與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劉絕塵正準備揮揮衣袖離去,卻被劉遠梅叫住道:“等一下,關於此事,你有什麼想法?”
“嗯?你問我?不是吧父親,這點小事你自己還能看不出來嗎?”
“讓你說你就說。”劉遠梅態度強硬了起來。
劉絕塵再怎麼也是在父親手下,沒辦法撇撇嘴服軟道:“額,我覺著吧,商國那邊肯定是國庫吃緊糧草不濟,南境那邊肯定又要爆發戰事了,購糧就是為了緩衝目前的形勢吧,不過我個人認為楊曠豈止是購糧,搞不好最後還要變成借糧,他那樣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
劉遠梅滿意的露出了微笑,隨即道:“不錯不錯,有長進了,你之前那股懶散勁也差不多消磨光了,其實你資質不差,就是懶惰,有了目標後,才值得你付出精力吧。”
“還有什麼事情嗎?我可有事情啊。”意外被誇獎的劉絕塵有些不好意思,不好說出來隻能借口旁出。
劉遠梅笑著揮揮手,劉絕塵這才不自在的離開了,待後者離開後,普陀忍不住開口道:“王爺為何要讓世子去做這般沒有益處的事情,若是真的出了意外...”
“他有一句話是對的,你廢話太多了。”
普陀尷尬的撇撇嘴,想著好心當作驢肝肺了。
劉遠梅接著說道:“這件事對我們沒有影響,又能讓那小子長長見識,何樂而不為,你想要阻止的好心我能理解,但是我們不能去幹涉天下的進程,我們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就不能貿然去行動。”
“王爺需要的時間太久了,世子的危險呢?”
“敢不敢打個賭?”劉遠梅笑著說道:“那小子絕對沒有危險,而這件事必然能夠談成。”
“我才不敢跟王爺您打賭呢,您的眼光從來準確,向來無錯。”普陀識趣的回絕道:“要是沒事你早說啊,害屬下在這瞎操心半天,到頭來還要被世子和王爺您數落。”
“我要是說了對那小子就沒用了。”
普陀一陣無語,這對父子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怪。
劉遠梅似乎是要安撫普陀道:“沒事了,不過是小孩子們逐鹿天下的試手局罷了,他們不懂真正的天下,就不必去跟他們認真,還有,我已經聯係到了古勁鬆,把你要求的事情也寫在信上了,看他答不答應了。”
普陀眼神一亮道:“王爺您這麼快就聯係了?”
“怎麼?還不樂意?”
“不敢不敢,”這無疑是普陀日思夜想之事,“王爺這份恩德,屬下唯有以死相報。”
“別一口一個死的,你的命還有大用處,要是這麼簡單死了,我可是虧大了。”
“王爺說的是。”
劉遠梅起身走了幾步,朝遠處看了看野景,感慨道:“又是一個時代的來臨了,四國爭霸,其實也就是三國之間的鬥爭,北唐、南夏、商國,他們三者才是真正能夠決定一統的角色,我們靜觀其變,借著他們的鬥爭,完成我們畢生的夙願。”
提及到了鬼謀的夙願,就連普陀也正襟危坐,眼中充滿著神聖,絲毫不敢褻瀆,就好像是一件天下最偉大的事情一樣,低頭道:“屬下願隨王爺完成這個夙願。”
劉遠梅點了點頭,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風,露出了微笑,喃喃道:“楊曠,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可別就這麼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