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庵是第一次來到了刑部,見到了現在的負責人張鴻宇。他知道以前是個叫做王逸飛的男人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聽說也是個人物,死在了皇宮保衛戰的途中,而且是被楊滸親手殺死的。
“胡大人,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張鴻宇早早的等候在府衙中,等待著陛下派來的胡庵。
“張大人客氣了,我也不過是先暫為代管刑部,不是真正的刑部尚書,你我不必拘禮。”胡庵很友好道。
張鴻宇卻依舊如此道:“胡大人現在對於下官來說就是刑部的主管,也是陛下的旨意,下官唯有遵守,絕不會僭越。”
胡庵本想再推辭幾下,也不是矯情,畢竟自己初來這個部門,怎麼說也要有點客氣的樣子,雖說自己的奉旨辦事,可上下不還得客客氣氣的,否則誰會服從他的命令,一定要管得住人才能管好這個刑部。
這個時候,突然從裏麵走出一個壯漢,此人身上背著一把紋理清晰的銅棍,一看就是個習武之人,胡庵不知道是誰,卻也客氣的打招呼道:“這位是...”
“他叫坤沙,是上任王大人的門客。”張鴻宇現在也對王逸飛的離世釋懷了,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不會再觸動了。
背負陰陽棍的坤沙站在了胡庵的麵前,高達的塊頭使得他都要低頭俯首對方,眼神淩厲卻沒有敵意,淡淡的開口道:“想必你就是新來的胡大人吧,見過了。”
“幸會幸會。”胡庵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有些好奇道:“坤沙先生這是要幹什麼去?是要出城狩獵嗎?”
張鴻宇別過頭道:“大人有所不知,自從上任王大人離世後,門客也要離開了,坤沙這是要跟洛陽告別了。”
胡庵一聽點點頭,卻又很是惜才,看坤沙這樣子就知道是武藝好手,不免動了挽留之心,於是好言相勸道:“不知本官可否挽留坤沙先生暫緩離開,現在洛陽正值用人之際,若是先生不嫌棄,本官可以開出很好的待遇。”
“感謝胡大人好意,但坤沙還是要拒絕。”坤沙搖頭麵無表情道:“我若是為了功名利祿,早就來洛陽了。之所以在刑部效力,隻是因為我欠了上一任王大人一份恩情,如今那份恩情也還清了,故人也走了,此地便不需要留下了。”
原來其中還牽扯到一些隱情,作為局外人的胡庵不好再強留,便也歎氣作罷道:“唉,既然先生執意離去,本官也不好阻攔,隻是希望先生日後有空,也可以來故地重遊,大商永遠歡迎先生。”
“多謝了,告辭。”坤沙的確是笑了,盡管嘴角隻是輕輕上揚,卻還是證明他笑了,經過張鴻宇身邊的時候他也順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有多餘煽情的話,就這麼幹脆的大步朝天而去,背影成為了兩人最後的記憶。
張鴻宇情不自禁道:“刑部...終究還是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怎麼了?”胡庵沒有聽清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懷故人,”張鴻宇輕笑道:“大人應該也有懷念的人吧,就是那種你這輩子值得追隨一生的人物,盡管結局不是多好,卻也值得留念感慨。”
胡庵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已故的老太傅,也觸景生情道:“是啊,的確有這麼一個人,我能理解你說的那種感受,那種懷念,實在太令人深刻了。”
張鴻宇知道閑聊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要開始說明一下刑部的具體事宜了,便伸手請對方邊走邊聊:“大人您也知道,刑部是掌管司法和逮捕的工作,以及全國的律法,都要經過刑部的改進審核,所以大人您擅長的應該就是律法的修訂,至於逮捕等事宜,還是交給我們這些人來做吧。”
“你我各有所長,自然要分工明確。”胡庵謙遜道:“其實我對律法還算頗有研究,應該可以幫得上忙,但是至於能不能做好,還是需要先全力以赴的試試看。”
“這一點上,大人做的比上一任要好啊。”張鴻宇笑道。
“是嗎?以後也多跟我說說有關上一任的事情吧,從你的口中聽得出來,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胡庵也笑著說道。
二人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前方還有一人正在等待,胡庵看了幾眼才看清楚是王昭榮,滿臉的不可置信道:“王公子,你怎麼在這裏?!”
“什麼王公子,現在我是戶部尚書了好不好,你又不是沒上朝,裝什麼不知道。”之間王昭榮衣著光鮮的站在他們麵前,臉上堆滿了春風得意,“嘿嘿,老 胡,看到沒有,我現在這身行頭,想不想個大官。”
對於王昭榮胡庵是拿他當朋友的,也清楚對方的實力,所以也認可由他來當戶部尚書,他苦笑一聲道:“你穿的太過奢侈了,哪裏像是一個大官。”
張鴻宇不認識此人,便問道:“這位大人是?”
不等胡庵介紹,王昭榮就自己開口道:“哦,我叫王昭榮,是洛陽王氏的人,也是最近剛被提拔的戶部尚書。”
“還沒任職吧,陛下不是說要親自考察你嗎?”胡庵有些不領情的拆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