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百官們等待的大殿上,就這麼站在龍椅旁邊,也不坐下,百官們看到他們等待的武成王終於到來,紛紛從地上站起行禮。
“免禮。”楊曠頗具威嚴的說了聲,“聽說你們都急著見本王,所為何事啊?”他這是明知故問,就是想讓百官們先開口,免得自己陷入被動。
左丞相李彥一言不發,他始終是那個不涉黨政的良相,現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能肆意的開口,而加入了楊曠的崔文也緊逼雙唇,沒有說話的意思。
官員中最有地位的兩人都保持沉默,讓氣氛變得有些冷清了起來,那些想說話的官員也都一時間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本王一來你們就變成啞巴了?”楊曠玩味的笑道:“那本王替你們來說,爾等是否是為了登基大典和處置叛軍兩件事而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膽寒,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如傳聞中所說的那般窺探人心,他們的意圖還沒說就暴露在了這位新任統治者的眼中。
“還不說話嗎?”楊曠又忽然不笑了。
“殿下,臣有話說。”禮部尚書走出了隊列中,道:“如殿下所想,臣等確實是為了這兩件事情而來。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早日登基,穩定國事。”
楊曠見終於有人說話了,便重新有了笑容,道:“這是自然,本王已經命人在準備登基的各項事宜,你禮部尚書自然也要出力,剩下的就交給你吧,本王想在三日內登基。”
“臣遵命。”禮部尚書就是負責這方麵的官員,他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操持登基大典,此事隻有他來辦,不能交給旁人,否則那就亂了章法了。
這件事情了了,輕鬆的了了,但是另一件事才是關鍵,很多的官員都死在了楊滸的手上,還有大多數官員遭到了囚禁嚴刑,他們對於叛亂的九江王充滿了怒火,希望可以說服楊曠處決所有的叛軍。
於是遭受過嚴刑的兵部尚書站了出來道:“殿下,此次叛亂帶來的危害太過沉重,不僅動搖了國本,還讓無數的百姓官員付出很大的代價,九江王楊滸作為罪魁禍首,與他的黨羽皆要處決。”
楊曠等來了這次會麵的主要目的,也是歎了口氣,接下來就在萬眾矚目中,走到了龍椅前,就這麼一屁股坐了下去,驚得眾人說不出話。
原本他們還認為楊曠一開始站在龍椅旁還是會遵守規矩的,可是沒想到下一刻他就直接坐上去了,雖然皇位肯定是他的,也不必如此違背禮製吧。
楊曠才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就是要好好的鎮住這幫有些怨氣的家夥們,雖然他們都沒有做錯,但是他們也不能去挑戰他的威嚴。
“殿下,臣有話說。”開口的居然是左丞相李彥。
這位老丞相居然要說話了,楊曠自然樂意道:“丞相請說。”
“臣聽聞尚書令陳坤也參與了這次的叛亂,此人城府頗深,令人無法猜測,臣提議處決此人。”李彥接上了剛才的話題,卻沒有那樣的氣焰,隻是說了一個罪大惡極之人,並沒有提及關於罪魁禍首楊滸的處決方式。
楊曠嘴角露出滿意的弧度,沒想到李彥也是個比較精明的人,不過他的精明是睿智的,也是忠誠的,對於這樣的老臣,楊曠除了尊敬沒有別的方式表示感激,便道:“丞相說的有理,尚書令陳坤,還有叛亂的的將領和官員一律要嚴辦,全部處斬,至於抄家滅族,就沒有必要了。百廢待興的時刻,不宜殺那麼多人。”
“這......”顯然與兵部尚書的意願不和,但是楊曠的眼神一瞄過來,他就瞬間被嚇得不敢多話了,同樣保持沉默的也有百官。
“右丞相不準備說些什麼嗎?你們可是剛剛戴罪立功啊。”楊曠注意的還有這個崔文,就算他什麼都不說保持低調,也不能阻止楊曠對他的謹慎。
說起來百官也覺得奇怪,怎麼崔文就在叛亂的時候保衛皇宮了,他是怎麼從綠葉庭出來的。抱著這麼多的疑點,眾人卻又都不敢問,生怕觸及到楊曠的心思。但他們更害怕的是,崔文原來可是崔氏集團的首領,那是以前力保楊毅即位的勢力,如今會不會節外生枝,可千萬不要惹怒楊曠牽連到他們啊。
幾乎所有人都在擔心,包括左丞相李彥,但是崔文卻波瀾不驚道:“殿下既然問了,那麼臣便說了。此次叛亂的處置,殿下自有定奪,以殿下的英明肯定不會有失公正,一定會盡可能的減少殺伐也不放過頭目,若是殿下有別的決斷,那麼臣也不會反對,隻要是殿下說的,都是臣服從的。”
剩下的就是百官們的驚愕了,他們簡直都快要把下巴給驚掉了,那個曾經敢跟楊曠在朝堂爭鋒相對的崔氏集團首領,如今居然對曾經的死敵俯首帖耳,言聽計從,有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楊曠其實是有一點點驚訝的,沒想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崔文居然會這般作態,就是連他也始料未及,不過他聽說崔文已經差不多將崔氏的所有事情交給他的兒子崔雲逸了,雖然不知是何企圖,總值的要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