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個全能之才啊。”楊曠讚不絕口,現在唯一值得他狂喜的就是收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張奕之為助手,政治上無可挑剔,在軍事上也有無限的潛力。
“主公過獎了。”張奕之很謙卑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就是如何處置這些叛徒,還有友軍。”楊曠把友軍這個字眼說的很重,就是在暗示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對待友軍。
這不是過河拆橋,而是友軍中也有值得防範的人,比如崔氏集團和兗州牧,這兩個友軍其實也都是利益下才聯手的,不能說是真正的鐵關係。
問到這個敏感的問題,張奕之第一時間是回避,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的本事對方清楚,如果硬要回避反而會不好,不得已坦白道:“崔氏集團根基已經不在,最後的勢力也在守衛皇宮的戰役中損失殆盡,不足為慮;主公擔心的應該是兗州牧這個牆頭草唯利是圖的小人。”
楊曠見他說到自己心裏去,沒有半點隱瞞,很是滿意道:“說的都多,我就是不放心他,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就是說怎麼除掉他?”
張奕之心裏一緊,關於這一點他早有預料,就是在兗州牧索要承諾的時候,他就看出兗州牧必死無疑了,因為他雖然不能說對楊曠了如指掌,也明白跟帝王談條件的下場,自古以來在帝王困難時提條件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楊曠是有實無名的帝王,他當時那種看死人的眼神,就是這麼來的。
“兗州牧的話,陛下當真想要除掉他嗎?”張奕之問道。
“怎麼?你認為殺他不妥?”
“不敢,屬下隻是覺得不必這麼快吧。”
“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你自己。”楊曠的一個問題讓張奕之心頭一沉,果然是他認識的三師兄,城府深不見底,就連他也無法揣測對方的心思了。
要是說以前對立的時候他還可以力壓楊曠一頭,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他是楊曠的下屬,在等級和心裏上就被壓過了,導致他根本無法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的鬥智了。
伴君如伴虎,楊曠早就不是那個小小的親王了,他現在就是皇帝,每個人都要把他當做是帝王,一個即將成為帝王的人,所以氣場上,都要弱一籌。
“主公恕罪,屬下隻是尋求穩妥。”
“放鬆點。”楊曠勉強的擠出了笑容道:“兗州牧的事情以後再說,不急著殺他,免得落人口實說我們過河拆橋。”
“是,主公。”
“依你之見,北唐接下來多久不會南下犯境?”楊曠又從南境討論到了北境,畢竟還有一個北唐在北邊,即使他們失去了北唐猛虎龔起,也不容小覷。
北唐對於張奕之來說就是莫大的仇恨,他強壓著怨恨道:“屬下認為他們不僅五年內不敢犯境,還不會占據鄴城,他們占了也守不住,眼下主公即位已成定局,以北唐的風格,他們是不會冒險挑起第二次戰爭。”
楊曠聽後閉上眼道:“照你這麼說,北唐確實不可能占著鄴城不放,我也沒想過他們會歸還三郡,鄴城保住就有了屏障,算是保險了。”
“另外屬下認為還要派一批人去北唐外交,如果我們不派人,他們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著鄴城不要,沒有壓力唐帝絕不會做冤大頭。”
楊曠同意了對南夏和北唐的外交政策,現在大商剛經曆過戰爭和內亂,需要一定的時間緩衝,能避免的爭端就盡全力避免,休養生息韜光楊滸才是最好的決定。
唯一的優勢就是大商這兩年對外戰爭全勝,沒有敗績,也是他和眾將士的功勞,南境那邊自然不用說,有古勁鬆鎮守南夏不可能成功。
亥豬這個時候走近了大殿中,低頭道:“主子,楊滸在牢中安頓好了,隻是他要求見你一麵。”
張奕之聞言保持沉默,而楊曠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道:“好,我這就去,你帶路吧。奕之你就不需要去安排軍中的事宜了,那裏有聶辰席,你就去幫野火辦事情吧,等到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召見你的。”
“是。”張奕之服從安排,目送著楊曠跟著亥豬離去,眼神中有些憂慮。
楊曠在亥豬的帶領下來到了宮中的牢房中,進去後便屏退了所有人,包括他極其新任的亥豬,就這麼獨自一人麵對在牢房中的楊滸。
曾經的九江王也變成了叛臣,背對著楊曠做著,但是衣服沒有絲毫的髒亂,仍舊保持著親王的姿態,沒有變化。
“你來了啊。”牢房中傳來一個坦蕩的聲音。
“嗯,侄兒來了。”楊曠還是將楊滸當成我王叔看待,即便對方是導致了洛陽大亂和辰龍慘死的罪魁禍首,但設身處地,他也無法去批評對方,畢竟人各有誌。
楊滸慢慢的轉身過來麵對楊曠,沒有一絲的愧疚和不甘,勝敗已定,成王敗寇,他既然敢叛亂,就對失敗有心理準備,還笑著說道:“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後輩,你的成長速度遠超本王的預計,直到超越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