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洛陽逐漸恢複平靜,叛軍們全部被俘虜,沒有任何抵抗,在九江王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他們也都很配合,兗州軍也來到了洛陽城內,順便抓來了舉國的士族人員,這些人全部都是來響應楊滸的人。
雖然洛陽之亂終歸平靜,但是造成的損失卻是不可估計的,整個大商的局麵都被顛覆了,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還是宮內,都是受到了這場叛亂的波及,整個洛陽都差點陷入了癱瘓,每個百姓的眼中都是恐慌。
但是他們都沒有亂,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武成王回來了,那位皇位繼承人,那位親手擊敗龔起兩次並殺了北唐猛虎的男人回來了,這是他們唯一的慰藉。
殘破的皇宮正在修補,叛軍們被押解著,兗州軍服從楊曠的安排駐紮在皇城邊緣,七萬大軍順勢掌控了整個洛陽,野火重新開始招募人手覆蓋情報網,一切都開始重新布置。
可以說九江王之亂完全打破了原有的格局,就連百官也都深受其害,滿朝文武在楊滸發起叛亂後就被控製了,一些忠義之士當場便受到屠戮,那些人在一係列迫害中本來快要妥協,最後又被楊曠救了下來,精神都備受煎熬。
而商帝又剛剛駕崩,百廢待興,國不可一日無君,作為皇位最有力繼承者的楊曠也要開始著手如何進行登基大典,而洛陽的殘破又會給南境的補給帶來困難,從簡已經是必須的形勢了。
此刻的楊曠正在金鑾殿一個人孤獨的徘徊,他在龍椅邊上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本人腦子很亂,最後竟是一屁股坐在了龍椅的旁邊,一臉的陰鬱。
張奕之第二次來到了這個地方,卻是那麼的陌生,他理解在楊曠身邊發生了很多事,也平靜的走來,就這麼陪著楊曠的身邊,一言不發。
寂靜的氣氛維持了很久,楊曠才開口道:“辰龍也死了,被楊滸親手殺死的。”
張奕之與辰龍聯手過,也算是認識這樣一個人物,給他的感覺也是個不可小視的人才,看樣子辰龍在楊曠心中的地位也不小,他便安慰道:“他是屬下見過為數不多有能力的人,此次身死對主公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
“唉,天命嗎?他那樣的人,我本來以為會惜命呢。”楊曠歎息道:“沒想到還是一個那麼執著的人,困龍啊困龍,依舊是困死在了洛陽城中。”
“主公,外麵的事情你都沒有處理,不擔心嗎?”
“擔心?”楊曠聞之冷笑道:“還有什麼擔心的,楊滸等黨羽皆落網,暗香閣也被完全控製,野火重新覆蓋了洛陽,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張奕之鄭重道:“大商值得擔心,有很多事情非主公不能裁定,他們都等著主公您出麵來解決。”
此言不假,剛剛平息混亂的洛陽確實需要一個真正的領袖來重新振作大家的精神,楊曠不見任何人,讓這個局麵產生了停滯,即便他不出麵也能辦好,可是如今他是要當皇帝的人,自然有很多需要麻煩的地方。
規矩嘛,就是死板的,更有些死板的人遵守,而死板的人卻都是有能力的人,這就是帝王的苦衷,必須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親自出麵,不然轉不起來。
楊曠拍了拍龍椅道:“直到父皇離去,我才明白這個位置有多麼的麻煩。雖說我早有準備,卻也沒有料到會提前這麼長時間坐上去。”
“主公是皇位的不二人選,必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道理說再多不如自己嚐試,”楊曠擺手道:“告訴他們登基大典就在明日,從簡舉行,我不想要什麼排場,隻要符合禮製就行了。”
“屬下等下就去吩咐。”張奕之低頭道。
“還有,封閉整個洛陽城,我可不想被別國的探子趁機潛進來,不給他們任何機會。”楊曠依舊想的那麼仔細,“等到野火招募的人完成訓練後,在恢複通行。”
張奕之認可道:“主公英明,這樣一來我們最大的敵人南夏就沒有可乘之機了,但是南境那邊,屬下猜測還會有一場大戰。”
“哦?巧了,我也是這麼猜的。”楊曠的想法與張奕之的不謀而合,“南夏狼子野心,必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古勁鬆就算天下無敵,沒有我們提供糧草也會很困難,這樣吧,我待會去吩咐謝量海減少宮中一半的開支,畢竟是困難時期,你我都明白前線的緊張,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張奕之補充道:“屬下覺得還需要跟南夏又一次先發製人的外交,搶在他們宣戰之前的外交。”
“你覺得還有什麼能阻止他們放棄野心?”
“屬下不覺得他們會放棄,但是可以爭取時間,毫無疑問爭霸天下的路上,最珍貴的就是時間,隻有有足夠的時間,哪怕是窮鄉僻壤都能發展成為一個強國。”
“說的有道理,繼續。”楊曠很是受用,看起來張奕之在政治上的頭腦也屬於頂尖的行列。
張奕之頓了頓繼續道:“外交可以緩解敵人的攻擊速度,每拖一天,就能為南境防線爭取一天的準備時間,而時間給以帶來更多的補給,例如糧草、軍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