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之了解龔起的思維,也不奇怪,他同樣也不屑,道:“或許他是真的必須要勝利吧,說起來他也有理由去捍衛自己的國家,用些手段也是不可避免的。殘忍是殘忍了些,但是贏了就是贏了,我們除了自保,再也不能繼續威脅到他了。”
“果真是個陰刻到骨子裏的人。”龔起評價了一句道:“我還真想先去把他找出來跟他正麵打一場,說真的兩次戰爭打下來,從來沒跟他正麵完整的交鋒過,實在是不痛快。”
“你要能把他逼到跟你正麵決戰,那你才真的是天下無敵了。”張奕之打趣了一句道:“他那樣的人,沒有理由絕不出現,算了吧。”
龔起擺擺手道:“說的也是,現在朝廷軍我們仍然不了解,等到他們一來,就會是新的局麵了,我們打敗他們還是有機會的,你有什麼辦法擋住後麵的楊曠?”
“做不到。”張奕之頭一回想都不想就回答:“真的是做不到,兩線交戰,勝率本來就低,加上他手下的人領兵謹慎,我們估計找不到機會,等到我們跟朝廷軍交戰之時,他才會出手,而且會在我們一定無法抽身的情況下動手。”
龔起道:“或許我們也可以欺騙一次他,有這個可能嗎?”
“大師兄,沒可能的,相信我吧。”張奕之肯定道:“經過了那麼長的對壘,楊曠的謹小慎微已經到達了極點,你就算再怎麼使詐,也瞞不過他啊,因為他才是那個使詐的人。”
得到這種回答的確讓龔起有些不快活,但也說不出什麼別的,隻能默默的接受道:“也罷,現在隻能把機會放在跟朝廷軍的戰鬥上了。”
“朝廷軍隻會有一個統帥人選,那就是羅如烈,大師兄有把握嗎?”
“如果是他的話,沒問題,問題就在於他們選擇什麼打法。如果他們選擇避讓死守,也是沒有機會,攻城器械都在鄴城。除非能夠誘使他們出來。”龔起分析道:“羅如烈的兵法我不了解,從未跟他作戰過,也對他不清楚。”
“那就是必須要贏下朝廷軍了。”張奕之肅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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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洛陽的綠葉庭居然發生了一場重大的失誤,放走了作為罪犯的崔氏集團所有官員,連許多的武者也莫名其妙的離開了。
但是作為守衛的人中,都表示沒有看到任何動靜,當然這一切都是野火的手段,綠葉庭的守衛大部分都換成了野火的人,欲蓋彌彰輕而易舉。
而後續也不需要擔心懲罰,畢竟宮內城內都已經亂了套,沒有人會在乎綠葉庭的失職,除了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之外。
今夜,野火的據點迎來了曾經作為死敵的崔文以及所有的崔氏集團成員,他們大多數都不願意接受楊曠的赦免,覺得這樣的方式有損他們的名聲,可是崔文一再要求下,他們還是選擇聽從崔文的決定。
為此,所有楊曠一派的戰力基本集結完畢,都在大廳中等待著會議的展開。首先有些躁動的就是崔氏集團的官員,他們都對楊曠這個讓他們入獄的罪魁禍首感到不信任,便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不停。
而崔文崔雲逸父子站在一起,不用言語眼神,都知道具體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的立場。
辰龍作為會議的策劃人,也知道這次會議的重要性,便作為東道主開口道:“相信各位並不知道此次前來的目的,我作為曠殿下的手下,想借著這次機會尋求兩家的聯合。”
崔文一言不發,崔雲逸也是一樣。
而崔氏一派的官員馬上就有了回答道:“哼,現在要我們幫忙就直說,幹嘛之前要害我們入獄,貓哭耗子假慈悲。”
辰龍對此視而不見,麵對剛從牢中放出來的人,有點牢騷很正常,他不打算因為這點小事毀了大局,便繼續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現在的洛陽陷入了很大的危險,據我們的情報發現有一股勢力意圖禍亂洛陽,發動政變,首當其中的就是引發士族聯合的姬冉,所以放你們出來,就是為了摒棄前嫌,聯手拯救洛陽。”
又有人開口道:“摒棄前嫌?難道老太傅的性命也要摒棄嗎?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老太傅是你們害死的!”
“就是!你們才是禍亂洛陽的人,少來假惺惺的一套,不過是想要借我們的手鏟除你們的敵人罷了!”
“我們不願意跟你們這樣的人合作!”
下麵的反應十分的偏激,崔氏一派的人都對楊曠恨之太深,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擺平的,就算是把他們放出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看到這麼的大的反應,崔氏父子卻仍然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要幫忙調停的意思,反而是在等辰龍的下文。
“肅靜!”辰龍低喝一聲,鎮住了這幫閑碎的家夥們,“我知道曾經的敵對關係讓這個合作很難進行,我也承認老太傅的死我們有責任,可是你們都是大商的忠誠,眼下國家正值危亡之際,如果我們不放下舊怨聯手,就隻有失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