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及此事的龔起愣了下,轉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好,要多少有多少,你要是能運用得到,也不枉大師兄的心血。”
“那就多謝大師兄了。”有了這些兵法,以張奕之的學習速度和模仿能力,加上自己的判斷力和謀略,不相信對付不了一個楊曠。
兩人在軍事上的造詣,前者龔起早已遠超,後者張奕之也是更勝一籌,這一招會讓楊曠根本無從下手,一方麵要抵抗龔起率領的攻城,一方麵也要頭疼張奕之斷糧道的做法。
張奕之還在細細的品味龔起的計策,他很喜歡觀賞大師兄在軍事上的造詣,即便他本人並不喜歡軍事,但隻要是大師兄的,他就很仰慕,自小便是如此。
更令他激動的是,大師兄一改往日“愚忠”的做法,已經開始有遠見的想要在戰爭結束後回京逼宮,控製廣陽挾天子控製全國,這不就是一代領袖的氣概嗎?
這就是張奕之心中向往的主公,或許大師兄在他眼裏已經不是兒時的偶像,偶像變成了想要追隨一生的主公,這種轉變是美好的,也是危險的,張奕之就是希望龔起能夠完成天下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哪怕代價是他的一切,都在所不惜。
龔起把這般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張奕之不知道有多麼的興奮,一方麵是被重視的感覺,一方麵又是美好的藍圖,鎖定了勝局,那麼殺回廣陽就更加的真實了,他已經等不及看到龔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未來了,不坐上龍椅沒關係,隻要龔起是北唐最有權力的權臣,那麼與皇帝也就是一步之遙的差別而已,沒有多少。
龔起多少也能猜到張奕之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師弟一門心思的想讓他變成掌控者,不管對方是什麼意思,總是出於好意,而現在他本人也有意向,隻是臣子的觀念還在令他糾結,看著張奕之易懂的表情,他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知自己的這位師弟又在開始幻想著什麼。
回憶也就到此為止,張奕之打起了精神看著遠處的鄴城,嘴角掛滿了微笑,喃喃道:“楊曠,你會成為大師兄一塊很重要的墊腳石,為此感到榮耀吧。”
......
......
“大將軍!有人給您的密信!”
楊曠正專注城門激烈的戰事,看到自己的士兵又被打退回了城門內,心中焦急萬分,一時間沒有聽到親衛的聲音。
“大將軍!”
“啊!?”楊曠大叫一聲回頭,就看到了對方遞來的一封密信,上麵是野火的印記,馬上就知道是野火秘密調查的最新情況,便接過了密信查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楊曠氣的直接撕掉了那封信,麵目十分的猙獰。
親衛看到大將軍這幅樣子,害怕的問道:“大將軍,這封信件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沒事,你先下去吧。”楊曠說著便屏退了親衛,一個人在城門士兵的後方憂慮了起來,還夾雜著怒火。好啊龔起,你果然是嗅覺靈敏的帥才,這樣的漏洞都被你看到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卻被敵人先一步發現並利用了。
信中是野火調查到分兵的唐軍去向,居然是張奕之帶兵繞到了他的糧道上,阻斷了他們的後方供給,實在是夠險惡的一招,楊曠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
聶辰席呢?他難道也沒有發現嗎?楊曠很好奇這個人沒有發現,別人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在楊曠的觀察期間,聶辰席的軍事判斷十分的敏銳,不至於發現不了這樣的漏洞吧,難道他是故意的?!
楊曠猛力的搖了搖頭,現在可不是猜疑的時候,一切等這次的攻防戰結束再找他試探,糧道已經被斷了,既已成了事實,那就隻有接受想對策了。
最關鍵的就是帶兵之人,竟然是張奕之那小子,楊曠是真的怕了這個師弟了,作為空竹宅的四弟子,這家夥的謀略真的是無可挑剔,假以時日超越老太傅都不是不可能。屋漏偏逢連夜雨,真的是趕上了。
現在他真是為獨孤墨臨死前割開張奕之咽喉不深的那一刀感到惋惜,要是老將軍再用一點力,或許就不會有張奕之這個頭疼的對手了。
楊曠有自知之明,他是謀略家,卻不能對抗張奕之,萬物相生相克,陰謀比不上陽謀,陰謀是構建在時勢中的,而陽謀則是存在於每個時期,楊曠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況且自己最擅長的並不是陰謀,而是人心。
到底是敵不過的家夥,楊曠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身在廣陽為他們製造唐軍後方混亂的申猴他們了,聽說亥豬也秘密前往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實在是令他擔心。
攻防戰依舊在激烈的進行,絲毫沒有因為糧道那邊的情況發生變化,雙方的將士沉醉在廝殺中無法抽身,已經有很多的傷兵被送到了楊曠這邊的後方,軍中的後勤兵和軍醫也忙的不可開交,楊曠身為大將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