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疑惑的看著這些人離開視線之內,默默的低下了頭,苦不堪言的看著雙腿留下的血液。
崔雲逸已經帶著人離開了那條巷子,回到了野火設下的據點,向辰龍彙報今天的情況。
“人已經處理了,我按照你的吩咐留了他一條性命。”崔雲逸經過這段時間跟野火的合作,已經產生了相應的默契。
辰龍點點頭道:“你現在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相信如果主子回來的話,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崔氏釋放,也指日可待了。”
對於這個承諾,不能說崔雲逸完全相信了,但還是抱著遐想,畢竟這也是個穩妥的選擇,道:“咱們先別提以後了,就說這一次,如果是平時我早就斬草除根了,不過是你要求的肯定也有你的考慮,我就是想了解了解。”
辰龍沒有拒絕的回答道:“你想一想,我們對外界的下馬威已經維持了一年多的時間,再大的威懾也經不起時間的消磨,姬冉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明目張膽的在準備一個很大的行動,不管是不是虛張聲勢,你我都該防範,所以這次我要求你不殺他們,實則是讓家族們互相猜疑。姬冉雖然聯合了士族,但手段不是很幹淨,士族也是出於立場不得不聯合,所以這樣也可以拖延時間。”
“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我們隻是想著等待楊曠回來的話,還不如自己動手。”崔雲逸不讚成這樣的戰略。
“這不是動不動手的事情,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辰龍凝重的說道:“你在洛陽一年多了,也該知道我們的處境,野火出了洛陽 根本成不了氣候,沒有主子的地位鎮壓,就是做無用功。即便是你的勢力,也不過是給士族們塞牙縫的。”
這一點崔雲逸自然明白,他也是看到了這麼憋屈的一幕,才想著走險,當下也歎了口氣。
見到對方如此低落,辰龍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崔公子不要擔心,我不能保證我們萬無一失,但隻要我們成功,就是雙贏,談利益雖然傷感情,卻也是個很好的保證。”
“我懂得,早就懂了,你不必如此安慰我,”逃亡的那段時間,崔雲逸早就看透了人間冷暖,也知道這個世上的法則,沒有人可以抵擋利益,即便是再清高之人,也無法免俗,就是這麼的慚愧,“辰龍,你是太傅爺爺生前讚許過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成功的拖到楊曠回來。”
“拖成不了事,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方才說著不得不為之的辰龍又翻轉道:“我們的確不能主動出擊,但我們可以給姬冉下套,讓他自己上鉤。”
崔雲逸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引他提前動手,然後甕中捉鱉?”
“正是,”辰龍說道:“姬冉為人奸詐狡猾,看似狂人實則細致入微,他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提前發動行動,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看出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的假象,更要讓他信服才行。”
“這樣難度很大啊。”崔雲逸感慨道。
“嗯,所以我們還需要慢慢的布局,處於被動的感覺雖然不好,但總是能讓主動的一方難以預料。”辰龍談論著自己的看法,“我要求你不殺那個人男人,就是第一步棋。試想一下,我們這些從來不放過任何士族的勢力,今日卻反常的放過了一個人,這就足夠讓他們慢慢猜疑的了。士族聯合看似勢大堅固,卻異常的脆弱,隻要扭斷了他們跟姬冉的關係,就能讓姬冉感到慌了。”
崔雲逸還是覺得難度太大了,提議道:“就不能換個辦法嗎?姬冉也不是泛泛之輩,能讓太傅爺爺生前念叨的人一雙手都數的出來,他會因為你的一個誘餌就放任這種情況發生?”
辰龍沉吟道:“我要的就是他不放任。”
“此話何意?”崔雲逸準備洗耳恭聽。
“姬冉雖然狡詐,但是他有顆狂人的心,狂人的心思我很理解,他既然看得出來,就會想要破解,但在他破解的同時,自己那邊就會產生不小的影響。”辰龍解釋道:“士族們看到姬冉開始認真的處理這件事,他們不會懷疑嗎?這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士族們有機會開始擺脫姬冉控製的機會,當然士族們是不可能脫離的,我的目的僅僅是抓住這個空隙,為之後的假象鋪墊鋪墊罷了。”
“你的意思,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崔雲逸到現在才慢慢理解了辰龍的深意,道:“你擺出的架勢,也是假象,假象之中的假象,很容易讓姬冉那種人信以為真,即便他提防也起不了作用,還是會讓他們有縫隙,借著這個假象,再跟他們聯手創造一個讓姬冉不得不提前動手的假象。”
辰龍搖搖頭道:“你還是了解的不透徹,等你之後看到結果之後,一切都會明了的。”
崔雲逸不以為然道:“你說我做就是了,不用特意照顧我的心情,我現在可不是那麼幼稚的人,盡管布局,隻要能贏,我任你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