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的度過了七年的時間,古勁鬆也終於對商帝坦誠了楊曠的蹤跡,此時楊毅已經出世,商帝聽聞曠兒的位置也等待著自己最愧對的兒子學藝歸來。
此時成為皇後的那名原來侍奉在端妃身邊的宮女,也不敢有一點點的覬覦,這是陛下的決定,不容更改,而且當初皇後也欠端妃救命之恩,以前更是形同姐妹,怎麼能跟恩人的孩子爭搶,所以也很明理的處處阻止自己的毅兒被那些大臣們立為太子。
商帝已經知道他的長子楊曠在古勁鬆師妹的空竹宅學藝,既然同為歲寒三友,想必實力也不會低,曠兒跟著她學藝,肯定也是有好處的,於是便默默的想要等待自己的孩子回來。
時間過去的很快,古勁鬆不知道又擊敗了多少次南夏的大軍,朝政也不知道被老太傅以及其麾下的崔氏集團翻新,不變的隻有商帝,他終於等到了長子回來的那一天了。
這一日楊曠出師歸來,招搖的從洛陽城來到宮中,相貌眼神早已跟當年單純的小孩不一樣了,商帝看得出這些年長子在外受的苦和對他的愧疚,於是變當天冊封他為親王,封號武成,直接就向所有人宣布了他對長子的寵愛。
而太傅也變成了年邁的老太傅,當年和他並肩整治朝政的丞相崔濡已經過世,而崔濡之子崔文變成了當今的右丞相。
老太傅第一眼看到楊曠,就察覺到了此子身上濃重的戾氣,這該是經曆了什麼和學習了什麼才散發出這樣的感覺,他為官幾十載,都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而學藝歸來的楊曠年僅十八歲,棱角鋒芒都是十分的刺眼,第一次回來,就獲封了親王的頭銜,商帝都親自提前為其修好了王府,這種行為,不就是說明商帝對其的寵愛,也代表了儲位在帝王心中的人選。
他們都知道了楊曠對於商帝來說代表著什麼,老太傅也更清楚,所以他馬上就決定了,不能讓這個小子登上皇位,這是出於他的直覺,總覺得是一個極度刻薄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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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曠回來三年了,商帝是一直都放任他,不管楊曠作出怎樣過激的舉動,都視而不見,給與盡可能的權力,他並不是不知道長子在外的行徑,但是對其母子的愧疚一直讓商帝包容,他欠下的債理應由他來還。
三年了,楊曠在京城比紈絝還要霸道,把整個洛陽的權貴弄得屁都不敢放一個,甚至在一次口角中,楊曠就直接動手把一個一品大員的獨子打成了殘廢,原因是對方出言不遜,侮辱與他。
這些商帝都當做是補償不管,就算有大臣來彈劾他也當做廢話不理不睬,跟自己兒子比起來,這些大臣顯得十分的討厭,打得好,打得就是你們,要不是商帝當年的錯犯的太大,理虧,早就修理這幫順杆子往上爬的士族大臣們了。
不得不說楊曠對於勢力的整治手段十分高明,在謝量海的觀察下商帝清楚的知道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由衷的為楊曠的成長感到高興,但同時也擔心楊曠太過操勞,於是他開始憂慮,難受,抑鬱成疾。
即便楊毅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嫡係次子,可再怎麼樣,商帝都談不上愛他,真的不是商帝沒有感情,隻是他一直都沒有愛過那個因為害怕外戚才將一介宮女當做皇後的人。
皇後一直規矩,從不敢結黨,也不敢謀私,連自己的兒子楊毅都有些不在乎,反而更加關照楊曠。這一點仍然不能觸動商帝的內心,他覺得不夠,還不夠,自己補償的遠遠不夠。
楊曠需要的是皇位,需要的是權力,所以商帝改變了想法,他不能隻是單單的等著把皇位交給對方,他自己也要親自動手去為自己的兒子鋪路,能鋪多少鋪多少。
這個時候,北方的戰爭也逐漸開始了,北唐北胡聯軍南下,朝中竟無能人,北境大司馬趙括連連失利,難成大器,正當商帝兩麵為難時,尚書令陳坤提到了武成王楊曠。
而之後他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不是他不在乎這個兒子的性命,隻是希望看到他在登基前樹立自己的威信。
後來的事情,誰也沒想到龔起居然敗給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楊曠,商帝也不管是什麼辦法,隻要贏了就是好事。
再後來,龔起卷土重來,商帝看出北唐這次的凶猛,本想以和親結束,誰知自己的兒子一手策劃了破壞聯姻的事情,弄得商帝與楊曠的矛盾擴大了。
回憶也到此為止了,商帝又是一個人坐在孤獨的龍椅上,回想著過去的種種,愣愣的看著那飄揚的一抹嫣紅,擔心這遠在北境的愛子,大丈夫的淚水也忍不住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