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奇襲後十天過去了,唐軍一如既往的沒有發動進攻,商軍也在一直減少訓練量養精蓄銳,除了一些平日裏必須做好的演練,其餘大量的劇烈訓練都不做了,為了隨時準備迎戰而保持最佳的狀態。
獨孤墨早在三天前就能下床了,到了今天也是可以自由走動,隻不過禁止劇烈運動或太過激動的行為,午馬給了明確的指標,若是想保住命,就不允許再上前線指揮。
楊曠給了獨孤墨也下了嚴格的軍令,在沒有傷愈之前,不允許上前線,並派人將獨孤墨送回他自己的營帳,用來監督他,力保這位老將軍的身體健康才行。
獨孤墨也沒有反對,隻是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軍隊的實力,沒了他來指揮,一定會減少很多的威力,不過一把年紀都這樣了,唐軍也還沒打過來,就希望能在唐軍發動進攻前,能恢複到自己上前線的程度就行了。
至於軍中其他將領,楊曠也在此刻將他們全部召集到帥帳之中,除了大傷未愈的獨孤墨所有將領都迅速來到了帥帳之中,聽候大將軍的差遣。
“最近本將想諸位也都知道大戰在即,龔起厲兵秣馬隨時準備對我們采取猛攻。大戰在即,鄴城是北境最後一個屏障,如果連第一戰都守不住的話,那麼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將沒有意義。”楊曠先是大肆渲染大戰在即的緊急情況,觀察眾將的反應。
在他說完後,眾將無疑是露出凝重的神色,這樣的表情很正常,龔起的十萬精銳是所有人揮之不去的陰影,在場大多數將領都是跟龔起交戰多年的將領了,他們深深的明白對方的士兵跟我軍有什麼區別。
在場軍功比較多或者能力比較強的,除了前軍將領姬允、哨騎統領胡英陽、驃騎將軍司馬元以外,隻剩下兩個曾經追隨趙括的將領。
這兩人是趙括曾經的黨羽,此前也在上一次北境戰爭是想要逼迫自己不敢走趙括,如今他們的後天垮了,也對趙括心灰意冷了,一個叫做撻拔汗,是一個北方遊牧名族移民來的;還有一個叫許崇光,是底層出生,一路地打滾爬到這個位置的。兩人的歲數都不小了,靠近四十的樣子。
許崇光久違的開口道:“大將軍,末將身為虎賁營統領,有些話,想跟大將軍說一下。”
楊曠也覺得稀奇,他難道是突然開竅才想起來要來投靠自己了嗎?不過先聽聽再說,於是道:“但說無妨,本將向來沒有不讓你們說話的權力。”
“大將軍折煞末將了。”許崇光顯得有些慚愧,道:“末將此前一直在想,這一次的戰爭是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戰鬥,龔起有著滅國的雄心壯誌,兵法謀略還是軍隊素質都是我軍比不了的,所以既然要守,就要派不畏死的士兵去守。”
不畏死的士兵,楊曠聽著有點別的意思,道:“許將軍的意思是什麼?”
“光靠箭雨覆蓋是攔不住他們的進攻的,按照慣例在投石機炮轟片刻後,唐軍才會按照陣法有序的進攻,來到城門下也是正常的事情,而唐軍的攻城錘製造精良,攻破鄴城的城門也是很快的一件事,所以城門前的陷陣甲士必須悍不畏死,末將的部隊,絕對能做到這一點,懇請大將軍將這個職責交給末將,末將定不讓大將軍失望。”
這是要請戰的意思,楊曠也沒有料到此人會情緒高漲的主動請戰,要的還是最硬的骨頭,可以,楊曠沒有理由拒絕他,在聽司馬元彙報後許崇光的虎賁營戰鬥力是軍中最高的,他能有這份勇氣就是最好的證明,於是楊曠同意道:“行!就這麼辦!”
許崇光見楊曠答應了他的請戰,心情也舒服了很多,他與大將軍之間的隔閡總算不是不能化解的,給了他機會一定要好好的珍惜,這一戰,一定要打出點什麼成績來才行。
撻拔汗見狀也請戰道:“大將軍,城牆上的防守也是個很艱巨的戰事,唐軍的雲梯足夠堅固,末將請命用末將率領的獵豹營鎮守!”
不愧是北方遊牧民族的移民,說話的氣場和嗓音都和中原人有所不同,說的雖然是同一種語言,卻能說出不一樣的感覺,撻拔汗沙啞沉重的嗓音,足夠讓楊曠看出這個男人的豪情壯誌。
“好,本將也答應你。”獵豹營戰力不俗,楊曠可以放心的。看來自從趙括走後,自己連番拿出的成績終於讓這兩個人有點本事的家夥決意服從了,今日的主動請戰,也是態度的一種體現,大戰前能有這樣的氛圍,實在是很不錯。
“大將軍,屬下有話說。”聶辰席現在也是身兼官職,也有資格開口道:“唐軍的攻城方向在北門肯定是最密集的,但是東西城門同樣危險,以龔起用兵的靈活性來看,聲東擊西會令我們防不勝防,屬下覺得應該在東西北三座城門都用上精銳的兵力,後方則是用新兵就行。”
楊曠疑惑道:“為何要在後方用新兵,如果被龔起看穿,那麼撤換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