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任務本來就是鎮壓小家族,這就是幫助殿下,你那樣危險的想法風險太高,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胡庵仍然不同意。
“我知道風險。”王昭榮聲色陡然嚴肅,道:“大家族是危險的群體,一旦激怒或者鬧得不愉快,你我掉腦袋都有可能,畢竟我們是替殿下代勞,沒有旨意........”
“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
“就是因為知道其中的利益,我才要去試試。”王昭榮說出了他想說的話,“你不妨想一想,我們擺平一個小家族,能為殿下幫忙是真的,但又能幫多少呢,就說眼下這個士族即將聯合的局勢,我們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我們一旦拿下一個大族,那些周邊附和的小家族還不老老實實的俯首帖耳,那些想要聯合的大族還不猶豫不斷?”
他說的胡庵豈會不知道,一個是看到了利益,一個是看到了風險,利益與風險是並存的,他們其實都看得出來,但是他們都相繼選擇了他們願意看到的因素。
就好比一個人想吃東西,他隻在乎自己的食欲,而另一個不想吃東西,他在乎的是吃了之後會不會撐。
這個比喻用來形容這兩人再合適不過了。
胡庵還是堅守己見,卻又做出了一個條件:“王公子,如果你有完美的計策,我便聽你的冒這一次險,你要是說不出來,恕我不奉陪。”
話裏有了回旋的餘地,聽出來的王昭榮露出了笑容,耐心的說道:“其實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以前是因為怕壞了殿下的大事才閉口不提,如今局勢大有不同,我想的不僅僅是對一個大家族下手,而是想通過這次事情,告訴大商全國一個消息,殿下還有勢力,超出他們的想象!”
“你是想殺雞儆猴?”胡庵問道。
“是的,錯誤不能讓殿下來背,那我們背就行了,不管結果如何,隻要贏了,就是逆轉局勢的時候了。”換做以前,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在洛陽惡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居然會有如此的誌向和頭腦,而正是這樣一個人,卻成了楊曠的一把利劍,替他去處理大事。
胡庵低下頭陷入思考,他看到的風險是很大,但是誘惑的力量勝於風險,人們總是會選擇妥善的方案去解決事情,若是沒有妥善的方法,那麼拚一把何嚐不可。
王昭榮見他動搖了,立馬添油加醋道:“說句不中聽的話,胡大人以前是在崔氏手下幹事情的把。”
“嗯.......是的。”胡庵坦蕩的承認了。
“崔氏在洛陽的實力和全國的威望你身為局內人不要太清楚,我們的殿下還不是照樣冒著風險,用遠遠不及崔氏的勢力,聯合別人,打敗了崔氏嘛?你現在也可以換位想一想,我們的處境雖然艱難,卻又不是沒有勝算,試都不試,豈不是錯失良機,可惜啊!”
舊事重提讓胡庵回憶起了一些往事,那些曾經替崔氏辦事的他,是了解崔氏的力量的,的確楊曠戰勝了崔氏,也沒有道理他們拿不下一個大族。
胡庵抬頭道:“如今我才改了主意,你的話很有道理,讓我醍醐灌頂,不過此事還是太過唐突,不經細細商議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
“誰告訴你一定是唐突的?我不是告訴你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嗎?”王昭榮炸了眨眼睛笑道,露出了奸詐的表情。
胡庵愣了一會,馬上笑了起來:“王公子啊王公子,真是看不出來你是一肚子壞水啊,跟我以前替崔氏辦事比起來,跟殿下的人辦事好像更有樂趣。”
“那當然。”王昭榮樂嗬嗬的咧著嘴笑著,道:“那麼接下來我就同你說說計劃,然後我們就行動,打他個措手不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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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的親王府中,一個年輕的男子步入了府門,門衛和裏麵的人看到他都會尊敬的喊一聲:世子邸下。
而這個人很是魁梧,居然就是竹居士的二弟子劉絕塵,沒想到他也是出身皇族,還是親王的子嗣。
他步伐矯健的來到府內,走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看見那個想見到的人,很是失望的來到了外麵望著天空發呆。
“喲,這不是世子嗎?”一個老奴一瘸一拐的走向他,說話的樣子很輕鬆,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孫子一樣和藹,“是回來看你父王的嘛?”
劉絕塵望了眼老奴,苦笑道:“也不算是吧,就是沒事回來看看,反正父王跟母妃也應該在外麵逍遙山水吧。”
“世子不要這麼想你父王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和影響力,如果留在這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也是知道的。”老奴苦口婆心的勸道,很關心劉絕塵的心情。
“何伯還是不要替他說話了吧,”劉絕塵輕笑道:“頂著歲寒三友的名號,為世人所忌憚,卻連自己的兒子都照顧不好,算什麼鬼謀無敵,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