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龍懶得回答,直接跳過他對楊曠道:“去暗香閣並無危險,殿下是清楚的,可其中談話的內容卻是關鍵無比,既然他們態度不明確,就一定要爭取讓他們不插手,否則他們介入此事,光憑野火毫無勝算。”
“你說的很對,亥豬,你能勝任嗎?我要聽你的承諾。”楊曠把選擇的機會交給了亥豬本人,不想再去逼迫他,大事在前,沒有其餘時間來開玩笑了,他要的是亥豬去幫他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亥豬當然能明白楊曠話中的意思,他總是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的,敏如如斯,也是不得不說道:“屬下願意,請主子放心。”
“能辦好吧?”辰龍問了句。
亥豬當時就火了,道:“你個殺千刀的,還在這亂說話。”
“好了。”楊曠見亥豬答應下來,便取消了自己親自前去的念頭,暗香閣已經不像之前立場那般堅決了,與野火的聯盟也隻是共同對付崔氏集團罷了,沒有明說要幫自己奪得儲位,所以是要在這段時間拉開跟他們的距離,作為野火的首領,不能再拋頭露麵的孤身進入別人的地盤。於是對著眾人道:“亥豬去暗香閣商議龔起一事,你們先各司其職,在龔起來到洛陽之前做好盡可能的準備,我還是要去跑一趟。”
“主子要去哪?”巳蛇擔心楊曠的安危,別無他意的問道。
“我要進宮一趟。”楊曠皺眉道:“進宮去問問父皇的立場,他不說話,我還是有些掣肘。”
辰龍沒有阻攔楊曠進宮的打算,隻是問道:“陛下無論做出何種決定,殿下你的立場都不會改變吧?”
“絕對不改!”楊曠堅定著說道。
“那便好,我會把大量情報在龔起進洛陽之前彙報給你。”辰龍也做出保證,又補充道:“但是龔起進洛陽前的安全,我就沒辦法保證了。”
楊曠輕輕一笑道:“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好。”辰龍惜字如金的離開了,亥豬也隨之奔赴暗香閣的據點,眾幹部也忙著去做準備了。楊曠沒閑著,抓緊時間要趕著進攻,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宮門前,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策馬入宮,從第一道門便下馬步行。
就連宮廷守衛都吃驚的看著楊曠步行而走,暗自稱奇,沒想到一向囂張跋扈的武成王殿下也會這般低調起來,又在打什麼主意。
楊曠沒心思揣摩守衛的想法,滿腦子都是接下來如何跟父皇談論龔起的事情,言辭態度都必須要合情合理,這位父皇就是太仁慈了,也正是因為太過正值才讓他處處無法猜測,不是對父皇的不敬,而是對大局的考慮。究竟要怎麼說才能讓父皇明白龔起出使的重要性以及隨著他的生死會對天下造成什麼影響。
他憂心忡忡的步入了後宮大門,慢慢的走著。
抬頭瞥見遠遠的一個人,好像早就在等他一樣。
“謝量海?”楊曠詫異的喃喃道,於是走上前去道:“謝公公怎麼在此地駐足啊,不是應該陪伴在父皇身側伺候他嗎?”
謝量海俊美的容貌即使是四十的他也沒有絲毫的皺眉,洛陽第一美男子並非浪得虛名,隻見他笑了笑,露出了門牙之間的縫隙,極不美觀的說道:“奴才在此奉陛下命等候殿下已久了。”
“等本王?”楊曠略微愣了下,隨後馬上接著道:“父皇知道本王要進宮?”
“正是如此。”謝量海卑微的俯下身子道:“奴才參見武成王殿下。”
楊曠不喜歡莫名的禮數,道:“不必了,依本王看不一定是父皇猜到了,而是公公你提醒的吧。”
“殿下說笑了,奴才哪有那種本事啊。”謝量海低頭笑著說道。
“哼。”楊曠也不厭煩,冷哼一聲道:“罷了,公公這便帶本王去見父皇吧,順便陪本王聊聊。”
“奴才遵命。”謝量海恭敬的說著,便在前麵帶路。
楊曠見四下無人,便問道:“不知公公最近有沒有好好想過本王上次進宮提出的事情。”
“奴才記性差,不知殿下說的是哪件事了。”謝量海裝作糊塗的回答道。
“本王也不怕別人知道,畢竟整個洛陽都清楚本王對儲位勢在必得。”楊曠在宮廷這般莊嚴的地方講出被旁人很是忌諱的逆言,沒有一點畏懼,道:“公公總是閉口不提,本王難免會多想。”
謝量海同樣處變不驚,道:“殿下不需要這般費力,奴才先前不就說過了嗎?奴才是陛下身邊的奴才,皇族中需要幫助奴才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曠不喜歡這種雲裏霧裏的說法,道:“謝公公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整個洛陽都無法避免,誰都無法避免脫身,一旦身陷其中,公公還認為會有明哲保身之策嗎?”
“殿下是怎麼想的?可否告訴奴才?”謝量海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