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笑了,怡情而已,無作他想。”崔雲逸很冷靜的壓製住反感,露出笑臉說道,又發現了楊曠身後的王昭榮,再也保持不了笑顏。
汪寧遠也不能失了禮數,道:“見過殿下。”
“喲?今天一休息便陪著崔公子來這消遣啊。”楊曠出言針對起他來。
“下官與崔公子本就私交甚好,沒什麼的。”
“本王有沒問這些啊。”楊曠得逞的笑道,還沒有動作這家夥就不打自招,問都不用問的心虛說出來了。
汪寧遠又被說的沒話講,不敢繼續和楊曠鬥嘴,畢竟親王皇子的身份放在那,他身為朝廷命官,宮廷禁軍總管,實在沒辦法明麵上反擊。
崔雲逸看了眼汪寧遠,替他解圍道:“汪總管不是怕殿下認為他沉迷花柳嗎?是在跟殿下解釋呢。”
“是啊,是啊。”汪寧遠借機順杆往上爬。
“原來如此啊,都是小事,本王不也在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著楊曠竟然還把手在汪寧遠的頭上撫了一把,這對任何來說都是一種不尊重的做法,更別提心高氣傲的禁軍總管。
崔雲逸在桌底下按住了汪寧遠,對他搖了搖頭,又轉向楊曠道:“殿下有什麼事嗎?”
楊曠見挑釁沒奏效,清楚是崔雲逸暗中壓住了汪寧遠的怒火,嘴角上揚道:“沒事,就是來看看故人嘛,公子忘了上次本王親征北境時你還送過我呢。”
“那是對殿下的報國的壯誌所欽佩。”崔雲逸回應著,有點擔心汪寧遠多想,自己所在的崔氏向來與楊曠暗中較勁,被他聽到自己曾經送過楊曠會不會引起他的懷疑,這樣一來不就壞了拉攏禁軍總管的好機會了嗎?
“本王當日甚是感謝啊,一直想找個機會答謝公子,沒想到本王凱旋那一日,你竟被匪徒所劫,還是老太傅深明大義的尋求幫助,本王也成功的救下了你,算是換種方式答謝吧。”
“那......就謝過殿下了。”崔雲龍幾乎是擠出了這句違心的話,明明是眼前這個說漂亮話的家夥下令用卑鄙的方式劫走了自己,害的家族忌憚,現在聽到對方還要居功於自己,心裏別提多氣憤了。
汪寧遠臉色怪異的看著說話的兩人,不明白在說什麼,他們不是敵人嗎?怎麼還有說有笑的,也難怪他不懂,待在宮裏的時間久了,對這種笑裏藏刀的場麵沒什麼經驗。
崔雲逸有些不耐煩了,對楊曠道:“殿下不回自己的雅間等花魁現身嗎?像殿下您這種身份應該位置也很好,錯過了豈不可惜。”
“不礙事,不過說的也有道理,本王不好推走崔公子的好意,那便先走了,”於是真的轉身離開,拍了拍王昭榮的臂膀,道:“讓你的朋友跟你說幾句吧,本王走了。”
楊曠離開了,崔雲逸對視著曾經的摯友,不管身邊的汪寧遠,道:“最近沒看到你,在躲我嗎?”
“嗯。”王昭榮冷淡的說了句。
“是啊,出了那種事你也肯定不好見我,說不定我還會找機會報複你啊。”
“嗯。”
“你有沒有後悔過?”崔雲逸問出了想問很久的問題。
“沒有。”王昭榮堅決的回答道,“如果再讓我選一次,仍然是一樣。”
“原來如此,你我已經分道揚鑣了。”崔雲逸黯然神傷,昔日的好友成為敵人,日後的結局說不定是決生死,造化弄人,各為其主,沒了心中殘留的怨恨,道:“昭榮,我還會把你當做摯友,哪怕再見麵是廝殺。”
王昭榮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了,便幹脆的回了句:“別幼稚了,洛陽已經不是從前的洛陽,你我也不是曾經的你我了,還是當不共戴天的死敵吧。”說完他就離開。
汪寧遠問道:“他是誰啊?”
“是曾經的摯友,如今的死敵。”崔雲逸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輕聲喃喃道。
王昭榮回到了樓上雅間,發現楊曠早在等著他。
“怎麼樣?心結解開了嗎?”楊曠關心的問了句。
“哈哈哈,沒事了。”王昭榮的笑容假的令人心疼,偽裝的拙劣,卻還是大笑著道:“以後是死敵了,還什麼心結不心結,痛快的打一場唄。”
楊曠擔憂的把手放在了對方的肩上,凝重的說到:“我給你一個承諾,日後若是我贏,他的性命,交由你來決定。”
這是給了王昭榮一個人情,日後必有勝負,敗的一方必然會有血的慘狀,等於是給了王昭榮生殺的權力。
而王昭榮沒有推辭,堅定的回答道:“謝過殿下。”
樓外高台外,樓下大廳上,一陣喊聲驚動全場人。
“花魁到——”
所有人的視線都循著聲音的方向尋找著他們前來的目的,為了一睹哪一位絕色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