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莫邪都聽得津津有味,道:“她一個風塵女子哪來那麼多矯情,還什麼賣藝不賣身。”
“哎,這就是莫邪姑娘不懂了,”王昭榮大小眼的說到:“所謂的青樓可不是妓院,裏麵的姑娘基本上都是賣藝不賣身,一般的姑娘花錢就能賣身,那也就是不會在青樓現身,多半是用贖走的價錢買走了,可那位花魁就大不相同了,光是贖買其他姑娘的錢財連見她一麵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買下她的身子了。”
青樓是正規的娛樂場所,規矩肯定與下流的妓院是不同的,妓院都是賣身,而青樓不僅是達官貴族的享樂聖地,還能容下一些文人墨客進去揮灑一下筆杆子,說不定博得哪位姑娘的歡心,一分錢不要都能見上幾麵。
一向不懂這些的莫邪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樣子像是個老頭一樣,可笑的很。
“等一下,昭榮,是不是說今天正好趕上了能免費看花魁的機會啊。”張止嫣一個女的竟然也對花魁有興趣,作為洛陽著名紈絝子弟的王昭榮有必要去解釋一下道:“姑娘,怎麼可能會有天上掉的餡餅呢,孫祥會賺錢的很,今日進場所有人都要交費,要不是你的師兄是親王皇子,搞不好位子都弄不到,我今天也是沾了殿下的光。再說了,到時候在場的都要打賞,這是規矩。”
張止嫣噘著嘴巴道:“鑽到錢眼去了,對那個奸商沒好感。”
“話不能這麼說啊,當時孫祥也是花了重金才買下花魁的,不用她賺點錢,對不起自己的銀子啊。”王昭榮講著頭頭是道,說著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沒有人會覺得他說的過分,風塵女子本就卑微,花魁也不過是賺錢的工具,看的清了點,自然就沒什麼感覺,更不會悲天憐人的去可憐她們。
“昭榮,花魁什麼時候出來啊,我等了有一會了。”楊曠有些耐不住了,等了半天除了喧鬧的人聲,完全感受不到放鬆的心情。
王昭榮給楊曠端去了一盤蜜餞,道:“殿下先吃著,要不了多久的,等是正常的,不是欲擒故縱嘛,就是要吊足觀看者的胃口。”
“既然如此,我就等等。”楊曠吃著蜜餞悠閑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感覺還算不錯。
張止嫣也湊過來跟楊曠一起分享那盤蜜餞,邊吃還邊說道:“好好吃,我們醫堂平時都沒什麼好東西吃的。”
“姑娘是學醫的?”
“是啊。”
王昭榮還真沒看出她身上有醫者的氣質,還是禮貌的說道:“姑娘相比是懷著行醫天下的仗義豪情,在下佩服。”
“嗯嗯,你怎麼知道啊?”
“姑娘散發著一種慈悲的心懷啊。”王昭榮睜眼說瞎話,亥豬不敢吱聲,心裏說著以後你就知道她是不是“慈悲”了。
張止嫣被說的很受用,搖晃著楊曠說道:“師兄,你這朋友嘴真甜。”
“是啊,不甜的話怎麼在這風流場所四處留情。”楊曠閉著眼睛說著,好像今天誰的麵子都不給一樣。
五人在雅間暢談,每個人似乎都忘了洛陽的局麵,專注在接下來的花魁身上。
亥豬閑的無聊從高台往下掃了幾眼,頓時臉色不好,小跑到楊曠身邊,本想悄聲告之,又發現周圍沒有外人,於是便正常的說了句:“殿下,下麵有熟人。”
“嗯?何人?”楊曠聽著不對勁,睜開眼睛問道。
亥豬看了眼王昭榮,後者也收起笑容。
“是崔雲逸和汪總管。”
崔雲逸?王昭榮是第一個臉色不好的人,上次便是他親自將崔雲逸誘騙過來劫持而走,今日再碰上,豈不是非常難堪。
“汪總管?”楊曠沒有覺得崔雲逸現身奇怪,瞄準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道:“他今日是不在宮中執勤巡邏的嘛?”
“汪總管似乎是一月一休,應該是正好到了休假的日子。”亥豬記得調查過汪寧遠,如是回答道。
楊曠皺眉沉吟道:“昭榮,可以陪我下去一趟嗎?”
“行。”王昭榮也覺得避之不見沒有必要,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問道:“就我們兩人?”
“亥豬不用去了,就我們。”楊曠把亥豬留在了樓上,自己帶著王昭榮下樓去找他們。
樓下是普通席位,一覽無餘的視線下很快就找到了一身便服的汪寧遠和崔雲逸。楊曠徑直走過去,來到他們麵前,開口道:“這麼巧,汪總管和崔公子也有興趣看花魁?”
聽到楊曠的聲音兩人都起了雞皮疙瘩,這聲音太熟悉了,就是那位陰晦險惡的武成王殿下,二人同時抬頭,崔雲逸先反應過來道:“殿下不也在等花魁嗎?”
“是啊。”楊曠倒也大方的承認,自己確實是來看花魁的,權當放鬆,有說道:“本王卻沒想到自詡讀聖賢書的崔府中人也會移步到這種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