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那顏驚慌的喊叫著,手足無措又不敢輕易先離開護衛,怕是一出去便有冷箭襲來。
萬夫長勒令軍隊不準支援,引來另一位萬夫長的不滿:“你什麼意思”
“塔骨,你真想去救那個家夥?”
被稱為塔骨的萬夫長盯著萬夫長道:“莫薩穀,你忘了我們的族人都在大王的手裏嗎?要是大王子出了什麼事,咱們的族人會怎麼樣你是清楚的。”
莫薩穀斜視著他,暗罵這家夥太蠢,道:“現在是他自己沒帶足護衛,這麼多人都看在眼裏,關我們什麼事。”
“這.......”
“塔骨,你我都是族裏勇士中的勇士,這幾天要不是因為他,我們的兄弟也不會白白犧牲,他死了非但怪不到我們頭上,反而能救更多的兄弟。”
塔骨被說動了,歎氣道:“那你說大王子死了咱們怎麼辦。”
“這還不好辦,我已經和商軍的人談過了,等那家夥一死,我兩就是指揮官,到時候跟著商軍一起把那幫唐軍打個落花流水,平分河北,天大的好事啊。”
“唐軍不是鬧著玩的,你也知道他們有多恐怖。”塔骨還是有些忌憚唐軍的實力,搖擺不定。
“哼!那幫唐軍從來沒正眼看過我們,那個龔起還多次出言侮辱我們,真不把北胡的騎兵放在眼裏。任憑唐軍強悍,難不成還能以一敵二?”莫薩穀憤恨的宣泄著心中的不滿,他對唐軍的恨意已經深入骨子裏了。
塔骨本還要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莫薩穀的話找不出一點瑕疵,句句都是事實,而他也積怨已久,隻是找不到機會,可現在擔憂的事情太多,他實在無法再做判斷,想了想還是交給莫薩穀權權負責,自己閃到一邊去了。
那顏那邊很緊張,墨羽的人馬匹精良,短短之間就將他的隊伍包圍了起來,他多次下令突圍,可就是衝不出去。那些刺客的身手太過詭異,自己身邊得力的護衛簡直是被揉虐一般。
“莫薩穀!塔骨!怎麼還不過來!你們瞎了嗎?!”那顏對著自己的軍隊方向叫罵,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他不是傻子,立刻便得出了被出賣的答案。
不一會護衛就死傷過半,騎在馬上的刺客癲狂的衝向那顏,每一寸劍鋒都指向他的咽喉。那顏害怕了,他恐懼了,一輩子從沒有的感覺席卷了全身上下。
他是北胡的大王子,王位的繼承人,從小打大從沒有人忤逆過他,更別提傷害他。為什麼要背叛他?難道族人的性命都不要了?這幫賤人,要是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你們這幫叛徒!本王子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絕望中發出的威脅已起不了作用,一個甕中之鱉的吼叫不會令任何人恐懼,回應他的隻有無數雙冷眼與譏笑。
護衛一個接一個倒下,剩下的不是嚇破了膽就是沒了戰意,甚至有人受不了那顏的責罵直接逃走,那顏身邊再無一人。
一劍刺進了心口,一劍刺穿了後背,一劍劃破了咽喉,唐胡兩軍的視線中,那位北胡不可一世的大王子就這麼被刺客群起殺之,沒有任何人悲痛,亦沒有任何人阻止。
“啊.......你.......”那顏最後的視線停留在他手中的彎刀,父王在他成年禮上賜給他的寶刀上,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慘狀,斷斷續續的哀嚎著,掉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麵。
隨後唐軍那邊的取證完成,證實了那顏確實救了江浩,可都已來不及了,屍體在地上血跡未幹,刺客們也各自散去,胡軍也沒有阻攔。
“我等已經取證完成,很抱歉懷疑你們。”唐軍的人忐忑的說著,等著胡軍的回應,那顏死了,軍隊的統領又會是誰他們無從得知。
莫薩穀猛地抽出了彎刀,緊握著指向唐軍,道:“兄弟們!唐軍害死了我們的大王子,今日不為大王子報仇!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