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唐激戰之中,那顏的隊伍到達了壺口道附近,要不是龔起早有準備派了一隊騎兵再次等候,恐怕他早就帶著兩萬胡軍殺進去了。
“讓開,本王子要過去。”那顏連正眼都不看那名小兵。
“十分抱歉,大將軍不許任何人靠近。”小兵嚴守不放胡軍過去,態度非常的堅決。
那顏懶得跟他廢話,反正唐軍肯定早已上下一氣阻斷他們絕對是不會允許他們過界的。心中慪氣,索性直接過去,料他們這幾個小兵也不敢攔,即便真有膽量,也攔不住。
“大王子,請停下!”胡軍完全無視唐軍的警告,視若無睹的策馬奔騰,開往壺口道。
唐軍小兵並不怕死,隻是大將軍有言在先,如若真的攔不住胡軍過界,也不可以用武力解決。“狗*養的胡人!”他重重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已經跑出老遠的那顏沒看見,一心想要奔赴戰場,兩萬胡騎踏地而行,震得大地發饋。唐軍與胡軍分心之餘,都沒發現一隊人正匆匆繞道而行,避開了兩軍的視線,全速趕超了胡軍,意圖先胡軍到達。
“大王子,咱們這回真的要幫唐軍?”一名萬夫長貼近那顏問道。
“廢話,忘了咱們這回南下的目的?不但要打出咱們北胡的威望,還要盡最大的可能擴大利益。你以為我北胡缺唐人那筆金銀。”那顏笑道,北唐的確是下了大手筆,親自從國庫掏出一筆數目不菲的金銀換來他們北胡的聯盟與援軍,不過北唐不與北胡通商,那筆金銀根本無從出手,搞不好到頭來還得揣進唐人的腰包裏。貴為大王子的他被胡王親自選定作為出征的人選,也給了他樹立威望的機會,要是再不把握點戰機占幾座城池,他就真不好了。
萬夫長強露著笑臉,道:“大王子深謀遠慮,小的沒想到。”
“算你識相,這仗要是打贏了,本王子可以賞你點東西。”那顏膨脹的笑著,卻沒注意萬夫長的眼裏藏著的凶狠。
其實豈止是一個萬夫長,上至戰將下至小卒,哪一個對這個驕奢跋扈的大王子不是嗤之以鼻。明明自己沒本事,非要逞能,全是為了他自己的王位,再者戰敗後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自己在那不關己事的樣子,看的就讓人窩火。
一個小卒偷偷靠近那名被訓的萬夫長,悄聲細語道:“萬夫長大人,那家夥太過分了吧,要不咱們.......”
還沒等他說完萬夫長就暗狠的扇了他一巴掌,低聲喝到:“蠢貨,你忘了咱們的族人還在他們那顏部落的手裏嗎?要是被他發現,咱們的家人都得死。”
“是是是,是小的衝動了。”
萬夫長倒也沒抓著不放,他也很讚同,但是有人質在北胡,亂來可是會導致滅族之禍,他可不敢輕舉妄動。
那顏依舊在那自我陶醉,全然不知手下士兵都有嘩變的心思,看著近在咫尺的戰場,興奮的不行。
“你,去跟那邊的唐軍說一聲讓我軍過去,本王子要狠狠的教訓一下商國的那個皇子。”那顏懶散的指揮者親衛前往唐軍,畢竟後方的唐軍還沒有全部投入戰鬥,不然他們讓道是過不去的。
那人來到唐軍前,道明了那顏的來意,本以為對方會抵抗一會,沒想直接就讓開了道路,示意胡軍可以通過。
龔起的意思確實擔心胡軍反骨,經過細想發現如果強行堵截真的會正中楊曠的下懷,兩線開戰更為不利。假設胡軍真的反骨,讓他們進入自己的軍中反而更加容易殲滅。深思熟慮後才下達這個變化的軍令。
“這個龔起打得什麼主意,一會不讓過來,一會又能過去。”那顏大失所望,但是件好事,他也沒怎麼多想,準備下令讓胡軍前進。
“不能放!不能放!不能讓他們過去!!!”關鍵時刻一隊人突兀的快馬加鞭來到了唐軍麵前,哭嚎著大叫。
那顏是聽的懂中原話的,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他可不願意錯過這次機會,於是即刻下令全速前進。不料唐軍見勢頭不對,立即擺回原本的陣型,將原先讓出的大道堵得密不透風。兩萬胡軍瞬間停下,一頭霧水。
“大王子稍安勿躁,那好像是我軍的裝束。”
那顏欲問緣由,聽得唐軍發話才發現那幫不速之客真的穿的是唐軍的裝束,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裏萌生。
那幫身穿唐軍裝束的隊伍殘破不堪,身上血跡滿滿,傷痕無數,整整一副敗逃之軍的模樣。唐軍警惕性很高,不允許那支隊伍再靠近,並且擺好了防禦的陣勢。
胡軍方麵的那顏心急如焚,親自帶著親衛上前觀察形勢。此時此刻後麵的萬夫長被告知有一個人混進了胡軍,想要見他。
唐軍將領開始問話:“你們是哪個營的兵?又是哪個將軍的兵?”
“我們是江浩將軍手下的兵,那幫胡人突然殺過來將我們衝散,江浩將軍腹背受敵戰死,我等也是拚了命才逃出來的!千萬別讓那幫胡人進來!”帶頭的殘軍將領聲嘶力竭的哭喊,儼然是收到了敵人偷襲方至於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