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出生就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如今敢怒不敢言,又怕又氣,隻好硬著頭皮走進了宅子。
裏麵僅僅亮著幾盞微弱的燭火,在看去,周圍空無一人,女居士不知何時不見。然後他還聽到竊竊私語的聲響。這裏還有別人?
“誰.....,誰呀?”少年不安的問道。
燭火被點燃,整個屋子頓時清楚許多,少年這才看清有三個年紀相仿男孩,還有個點燃蠟燭的女孩。
“你又是誰啊?”女孩笑嘻嘻的問道。
“新來的唄。叫什麼名字啊?”看起來像老大的男孩大步流星的走到少年麵前,上下打量著對方。
而另外兩名男孩不動聲色的在一旁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年弱弱的回了句:“我是商國皇子,楊曠。”
“皇族?”叫楊曠的少年明顯發現向他問話的男孩臉色不好。然後就再說到:“皇族子弟,來這裏幹嘛?”
“不知....道,好像是父皇在逃,我也跟著逃。”楊曠支支吾吾的。
“哦,我想起來了,前日禦駕親征卻大敗而逃的商朝天子就是你父親吧。”男孩的語氣有種成熟的口吻,不是模仿的感覺。
“父皇不會輸的!你胡說!”楊曠突然怒了,發瘋似的撲向對方,哪料想被一拳打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男孩坐在楊曠身上壓的他無法動彈,露出一副嘲諷的樣子,道:“沒用的家夥。要是你以後要當了皇帝,恐怕也是亡國之君。”
楊曠雖說聽不懂這些話,總歸不是好話,內心的倔強仍然驅使著他不斷反抗,卻也隻能略微晃動幾下。
屈辱、不甘、怨憤。從未感到的心情讓他開始哭泣,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
男孩並未因此收手,反而接著朝著楊曠的臉上揍了上去,打得他哭聲嚎叫,男孩越大越歡,越打越用力。
“夠了!”邊上一個滿臉嚴肅的男孩出聲製止了對方,看揍人的男孩一臉忌憚的神色,就知道這位才是這裏的老大。
“大師兄,這小子欠打,怨不得我。”男孩翻書般變臉。
“閉嘴吧,你我還不知道,回去睡覺吧。”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孩甩下這句話便率先回屋了,男孩意猶未盡的跟著另一個男孩一起離開,臨走還不忘回頭朝被打的滿臉是血的楊曠揮舞了幾下拳頭。
女孩留了下來,從頭到尾微笑的她,依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扶起了楊曠。
哭聲止住了,楊曠也不清楚為什麼突然不哭了,隻是咬著牙流著淚,在女孩輕拍著背下哽咽。
“你別哭了,二師兄下手重了,你也別記恨他,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女孩溫柔的安撫著楊曠,語氣中也跟剛才的男孩有著一樣的成熟感。
楊曠不想說話,別過頭不好意思看她。
過了會女孩也起身離開,囑咐楊曠要好好養傷。現在隻剩下楊曠一人了,也安靜了。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被打了頓後反而沒之前那麼害怕了,於是就在地板上睡著了。
夜深了,女居士靜悄悄來到了熟睡的楊曠旁,眼中竟是憐愛,她何嚐不想出麵製止,可是在這世上,你若不知道什麼是殘酷,什麼是不公,那麼等待你的隻有更多的不幸。
就像當年的歲寒三友,如今隻能在這世上四處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