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欺淩”主要以電子郵件、個人主頁留言、即時信息、數碼照片和電話等形式發生和傳播,這一特點十分不利於有關方麵對其進行控製和打擊。
遊離於立法與監管之外
正如現有技術手段無法解決黑客攻擊一樣,各國都很難對那些在網絡上匿名進行侮辱和謾罵的人做出定位,更別提把這些人揪出來了。但網絡欺淩問題有泛濫之勢,呼籲將此問題納入法律體係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加拿大政府正在加快修訂刑法,希望就“網絡欺淩”這一罪行做出更加明確的規定。澳大利亞反欺淩中心主席也呼籲在澳大利亞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家標準,為打擊“網絡欺淩”行為提供依據,指導學校正確應對、處理這種不良現象。
歐盟一直以來對網絡安全問題非常重視,各成員國設立網絡舉報中心,以便公眾舉報網上非法及有害的內容和行為;鼓勵未成年人采取自我管理措施等等。去年,歐盟委員會重拳出擊,與全球17家知名網絡服務提供商共同簽署了《保證未成年人上網安全協議》,以協議的形式明確了服務商對未成年群體所擔負的社會責任,並對用戶的安全權限做了設置。
為監控“網絡欺淩”,英國政府有關部門開通了網絡熱線,鼓勵舉報涉及兒童色情、種族仇恨和其他非法內容的網址,並為兒童、家長和老師提供網絡幫助。同時,英國政府還出版了一本應對“網絡欺淩”的指導書,詳細列出學校、家生和學生為預防及應對“網絡欺淩”可以采取的一些必要措施,如要求家長及孩子掌握安全的網絡技術,青少年在網絡聊天室不要泄露自己的私人信息、不能上傳自己的照片等。
在日本,一些學校和家長通過在手機和電腦上安裝特殊的電子郵件過濾軟件,阻擋來自可疑服務器和IP地址的信息,保護孩子不受騷擾。
除了這些政府行為,目前還有很多組織和個人在網上建立了反網絡欺淩聯盟和網站,以互助的形式反擊網絡欺淩現象,同時分享了很多合理的解決方案。14歲的美國女孩特麗莎·帕拉布發明了一種具有革命性的係統軟件,幫助遭受網絡欺淩的青少年受害者。在這一係統中,任何人想要通過網絡發布具有攻擊性的消息,都會得到提示,在提交信息前再三思考。匿名的優勢是發泄,發泄的弊端是惹來“網絡欺淩”,網絡欺淩被管理、被禁之後,用戶活躍度又自然下降,這是每個匿名社交媒體暴漲暴跌的必經之路,也是匿名社交難以上得了台麵的重要因素。
在立法與監管之外,網絡欺淩行為中還存在著不容忽視的複雜性。雖然不能將網絡欺淩行為完全歸咎於互聯網,但社交媒體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社會中存在的刻薄、極端、攻擊行為。使用社交網絡的人通常隻與和自己想法或意見差不多的人交往。因此,固有成見、偏見將在網絡中得以加深。但在總結網絡欺淩引起的自殺事件時,大眾習慣於簡化悲劇事件的原因,將過錯歸咎於數字時代的弊端。其實最根本的問題不是數字時代,而是我們在使用數字技術時所產生的固有的行為弊端。被媒體塑造成“惡人”的青少年,極易成為口誅筆伐的對象,成為新一輪網絡欺淩的受害者。“非黑即白”的敘述不能幫助人們找到答案,深入地挖掘正反兩方麵的心理動機才能更好地追根溯源。社交媒體如何影響青少年的互動行為的關鍵在於探尋“隱私”與“公共”對當今青少年來說有怎樣的意義;“隱私”並不是“公共”的對立麵。社交網站設置專門的信息提醒係統,提醒青少年注意自己分享信息的對象是誰,可能會對遏製網絡欺淩行為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