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與“今”是另一對矛盾。多年來,張繼一直潛心研習傳統書法。他心儀漢碑,也癡迷於漢代竹木簡牘,一卷卷古書時常令他愛不釋手。通過百餘遍、千刀紙的臨寫,經曆“掰開揉碎”的反複揣摩,讓他對漢碑、漢簡帛爛熟於心。他創作的《張遷碑》樸拙方勁、《石門頌》舒朗蒼茫、《乙瑛碑》端莊凝重、《曹全碑》嚴謹秀麗,從中可見他崇尚傳統,研習經典書卷,長期浸淫古代碑帖之中積累的深厚功力。
但是同時,他又堅持藝術一定要具有時代的特色。“如果我們現在寫的書法還跟唐朝時完全一樣,那麼肯定不會被時代接受。時代不同了,藝術審美肯定也會有變化,藝術要求我們不重複古人,不重複前人,也不重複個人。必須用現代的審美特征,來激活你的作品。”張繼說,書法家也在成長,也在改變,“隨著年齡的增加,自己的審美觀也在逐漸變化。比如我過去也留長發,穿喇叭褲,現在你要說再讓我弄個長頭發我絕對不幹了。因為審美變了,審美變了是因為自己的內在變了,藝術風格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張繼認為,當今時代優秀的書法,一定要具備幾個特征。一是“書寫性”,要靈動傳神,不呆板;要有“趣味性”,就像人們常說的,這幅書法作品有意思,有味道,說的便是一種趣味性;要有“包容性”,不局限為一種模式,就像現在的隸書不一定都是蠶頭燕尾,可以吸收其他字體的特點;最後還要有“兼容性”,一幅草書作品中,可能有楷有隸,還把篆刻、國畫都融進去,這便是兼容性。
新千字文
從13歲舉辦第一次個人畫展後,或許是機緣巧合,張繼一直保持著“九年一展”的習慣。從周口師範學院、河南省博物院再到中國美術館,張繼的幾次個展,每每引起轟動,好評如潮。
現在,張繼正在為自己的下一次大展做準備。這其中,有一位“主角”,便是他新近創作的《中國書畫千字文》。
對於千字文,大家並不陌生。1500年前,南朝周興嗣編纂的《千字文》,因其精思巧構、音韻諧美,成為千百年來記誦的經典。宋明以後直至清末,《千字文》與《三字經》、《百家姓》一起,構成了中國人最基礎的兒童啟蒙讀物。
同時,《千字文》在中國文化史上也有獨特地位,是曆代各流派書法家進行書法創作的重要載體。
而張繼的《中國書畫千字文》,卻是他個人的原創作品。
從“冥宇無際,大帝開天。洪荒終止,結繩紀年。昧愚漸化,庖犧發端。崖刻禽獸,書畫一源……”一直到“晚熟賓虹,定標於髯。星辰迷漫,暉燦遺產。仰慕峻嶺,尤冀巍巘。道昭禹域,光熠人寰”。他將國學與藝術融於一體,按照曆史時序涵括了中國書畫的光輝曆程,行文造句工整押韻,更難得的是,嚴格按照千字文的標準,無一字相重。
這首《中國書畫千字文》充分展現了張繼古典文學根基的厚重,錘煉文字能力之非凡,得到了文字學、詩詞學界專家的高度評價。
在2014年舉辦的個人書畫展中,張繼計劃將這首千字文用真、草、行、隸、篆五種字體、八種書體分別創作。他還將文中提到的中國曆史上的兩百多位書畫家一一繪製在長卷上,後麵的背景處提寫上他們的書法代表作,同時還有幾百方印,都將由張繼自己篆刻。這無疑是一個更為浩大的工程。雖然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但是已經讓很多人對明年的展覽、對這幅巨製的亮相充滿了期待。
張繼被人所稱道的並不隻是他的藝術,他的為人在朋友、同事和書畫界同仁中都是有口皆碑。作為一位軍旅書家,他始終對自己嚴格要求,心懷感恩之心,積極為部隊服務、為社會服務,無償創作了大量作品,並多次伸出仁愛之手慷慨捐助扶危濟困,他先後被中國文聯評為“全國德藝雙馨文藝家”,被中國書協評為“全國德藝雙馨書法家”。在采訪中張繼坦言,影響一位書法家風格的最大因素應該是性格。他的“樸率”書風正是他個人的寫照:寬厚、率真、熱情、善良,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的書法藝術會如此真實有力,打動人心。
責任編輯梁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