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詢問了宋阿德供詞的真實性,鄒城和王小壯一致認為來源可靠。
宋阿德說他是打雜的,但在供詞當中,他說他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偵緝隊少數幾個中國人之一,以前是三浦的翻譯,後來三浦自己學了中國話,對他這個翻譯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但仍然留下他,在他的住宅裏做了一個沒有編製,沒有名分的跟班。具體幹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關鍵是,他是三浦身邊的人,對三浦的行蹤掌握地很清楚。
這就讓王小壯的腦袋在黑夜裏閃過了一道雷電。
周亮和鍾豔紅離開之後,他留下了還要去踩點的鄒城。
五個人聚在了一起,等王小壯發表高論。
王小壯想了半天,可是他抓住的感覺都不是重點,他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其實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德貴急得要死,在護城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風險。如果王小壯能想到一個好辦法解決掉這個問題,那就最好不過了。
張德貴了解王小壯,這個人看上去呆頭呆腦的,但有時候想的辦法有神來之筆的意思。就比如那次打王頭澗,湘城地界估計沒有第二個人能和王小壯想到一塊去。
鄒城點了一支煙,看著麵前支支吾吾的王小壯有些無語,他說道:“你別組織語言了,想到什麼說什麼,時間緊迫呢!”
張宜生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就是的啊,壽頭!有什麼話你快說啊!”
王小壯氣急敗壞地抓了一根筷子就扔了過去,“你叫誰壽頭呢!我跟你說,如果還是在孤鷹嶺,你該叫我副營長!”
“行了行了!”張宜生也是無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副營長。”
王小壯停下了話頭,想了想,道:“我想一件事。昨天是我做的口供記錄,宋阿德說,三浦在特高課是出頭鳥,這次對付我們軍統的行動,是他一手組織和執行的……”
王小壯說道這裏,停了下來。
“……”四個人看著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了下文。
“沒了?”這次夾著煙的手指抖了一下。
“沒了!”王小壯肯定地點點頭。
這次把身體往後,靠在了椅背上,然後和張德貴一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張宜生道:“大哥!王大哥!這個事情用你提醒我們?誰都知道三浦是偵緝隊的隊長,他不帶著偵緝隊和憲兵隊抓我們軍統的人,換誰來?”
劉琴卻道:“不是,我覺得王育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張德貴哭喪著臉,“娘!娘親!你也在跟我們打啞謎?什麼意思你快說啊!”
劉琴接過了鄒城遞來的卷煙,張宜生趕緊給她點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我覺得,王育才的意思是這樣的:三浦,他是負責這件事的執行人員。在他的工作方式下,才造成了目前對於我們十分不利的局麵。我們想要幹掉趙宏用,一直都處在被動的地步。對嗎?”
“沒錯!”三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