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君潛淵來說,這是不同尋常的一天,第一次回來,抬眼間,屋中聳立著一個天神,隻是那個天神跑的如此快,一度讓君潛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第二次回來,君潛淵驚的恨不得掉頭就跑,床上的幹柴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被褥,而那座天神就坐在多出來的那張木桌旁喝茶!
安卿熱打發瑾嬤嬤湘南離開後就一個人獨自坐在這裏等候,隻是她盡量低調的行動還是驚動了那個禦膳房的管事王安。
看見主子來到這樣一個破舊的地方不說,還沒有一個可以坐下來歇腳的地方,外加上這裏就是自己所管轄的範圍,然後王安動用了一大批人力將這裏打掃幹淨還添置了不少家當。
安卿熱坐著喝茶的桌椅就連茶壺也是王安搬來的。
難怪君潛淵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試問誰能想象自己方才出去時隻有一堆幹草的屋子此時竟變成了“宮殿”!
王安硬要留下來的兩個小太監看到君潛淵爬回來後,非常有眼色的跑上前去將君潛淵放在了床上。
君潛淵張了張嘴,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眼神有些慌亂。
安卿熱還是坐在那裏喝茶,也不言語,兩個小太監自是立在旁邊,君潛淵壓根想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依舊保持著方才被抬上來的姿勢未動。
“小姐——”
在安卿熱覺得自己快要坐不住的時候,湘北終於來了,方才她出來的時候,就告訴欽安殿的宮人讓湘北請了禦醫直接來這裏。
湘北跑的有些氣喘籲籲,安卿熱看了她一眼,後有些嗔怪的說道:“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
湘北喘著氣說道:“向太醫腿腳不利索,怕小姐等急了讓奴婢先回來。”
“你,出去迎一迎向太醫。”安卿熱指著一旁一個小太監說道。
那小太監得了吩咐,很快就跑出去了。
......
不多會兒,向太醫就來了,手裏提著藥箱,腦門上有些細汗。
安卿熱直接指了指床上的君潛淵,向喜來心領神會,提著藥箱就過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君潛淵,向喜來有些很難下手,她本就是皇上吩咐特意給安卿熱看病用的,一聽安卿熱找他,提了藥箱就跑來了。
觀察了一下小太監賞識位置,轉過身來看向安卿熱,安卿熱心領神會,直接帶著湘北出去了。
醫治外傷,她確實不太合適呆在那裏。
半盞茶工夫,等安卿熱進去時,君潛淵渾身上下纏著雪白的繃帶,頭上也纏著繃帶,襯得一對眼睛更加烏黑圓溜。
向喜來的方子早已寫好,隻是每每看向安卿熱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安卿熱自是發現了的,說道:“向太醫有話直說無妨。”
向喜來猶豫了一下,他本就是皇上吩咐專門給安卿熱看病的,給一個小太監看病他倒是也沒那麼多顧慮。
可是想起方才那孩子的傷勢,著實讓他眼熱,被打的皮開肉綻不說,渾身上下沒一個好地兒,新傷舊傷多年累積,他都看不出這孩子原來是什麼樣了。
“小姐,老夫自知不該管主子們的事,可是依老夫的看法,懲罰那些個不聽話的下人罰些月銀,餓上幾頓足以,若是那些個罪大惡極的下人奴才,殺了便好,實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