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立誌篇——重要的不是彼岸有多遠(4)(3 / 3)

“托伐(要我回來),那就要等奇跡中的奇跡了。”《玩偶之家》的結尾,娜拉拿起手提包,在離家而去之前,對丈夫托伐·海爾茂說道。娜拉走了,樓下隻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留下海爾茂在家中,獨自思索——何謂奇跡中的奇跡?

“但在易卜生戲劇中,奇跡不會發生。”孫建以易卜生的最後一部戲劇《當我們死而複活的時候》為例,受難的人們爬上雪山,突然一場雪崩埋葬了他們,“預示著他們不可能得到拯救,奇跡也不可能發生。”

有人認為,在易卜生生活的時代,娜拉期望的奇跡,“是不可能發生的”。沒有實現的“奇跡”,或許還有“自由”。

娜拉走了,在易卜生那裏,沒有出走之後將如何的問題。在文學史上,他被稱為“一個偉大的問號”。

他留下了一係列永恒的問題,讓一代代走進劇場的觀眾思考。他處在一個分崩離析的世界中,戳破了道德最後一層偽善的麵紗,質問每一個人:走,還是不走?

他不是啟蒙者,如《終身大事》中的田亞梅一樣,呼喊著口號帶領女性破繭而出;他亦不是一個虛無主義者,如《等待戈多》中的流浪漢一樣,在無窮的等待中無所作為。他是一個堅定的彷徨者,毅然擊碎了虛偽的道德,自己卻不知何去何從。

“易卜生的話劇是現代話劇的羅馬:條條道路通往它,也發源於它。”瑞典戲劇專家馬丁·拉曼曾如此評價。作為“現代戲劇之父”,易卜生生前共寫有26部戲劇和1部詩集,1906年5月23日易卜生辭世時,西方戲劇正沿著他所開創的道路前進。

閱讀點睛:恩格斯曾指出,娜拉是有自由意誌與獨立精神的“挪威的小資產階級婦女”的代表。易卜生從小受到的苦難,造就了他不屈服於任何邪惡勢力的性格,也因此,他才會憑借手中的筆,去挑戰資本主義社會的倫理道德、法律宗教,為廣大婦女的解放和自由而高呼。

貝多芬:被踢出來的音樂大師

劉東偉

貝多芬,德國作曲家,代表作《第九合唱交響曲》、《第五命運交響曲》、《第六田園交響曲》、《月光鋼琴奏鳴曲》、《莊嚴彌撒曲》等,被世人尊稱為“樂聖”。

1770年12月16日,貝多芬出生於萊茵河畔的小城波恩。祖父是波恩宮廷樂團的樂長,父親是宮廷的男高音歌手,母親是個傭人。父親渴望他能夠像莫紮特一樣,成為音樂界的驕子,從小就逼著他學習鋼琴和小提琴。

在他八歲的一天,父親布置完功課,便去宮廷演唱了。隨後,他拿著小提琴到屋後的僻靜處演練。那時,陽光明媚,從樹椏間照射下來,落在他的臉上,幾隻鳥兒唧唧喳喳地叫著,在他頭頂盤旋。他不禁看的癡了,一時忘記了練琴。

晚上,父親回來,開始檢查貝多芬的作業。由於他並沒有訓練,所以演奏很生疏,父親很生氣,嗬斥他對照著樂譜再練。他有些緊張,甚至連指法也亂了。父親劈手拿過小提琴摔在地上,喝道:“你這個樣子,什麼時候能變成莫紮特。”他說:“我本不是莫紮特,為什麼要成為他。”如果不頂撞,興許父親還會饒恕他,但是,那天,恰好父親在宮廷裏因心情不好,演唱放不開,被王子稱為三流的歌手。父親很憋氣,不自覺間便增加了對兒子的渴望,這時又見兒子沒有完成作業,怒火便難以控製地發泄出來,一腳把他踢翻了。

父親那一腳踢在身上,他的肋條幾乎折了,一直在床上躺了半月,才爬起來。在這半月中,他的心中產生了矛盾。有時聽到從窗口傳來的鳥聲,便渴望一種自由和爛漫的生活。有時摸著肋部,又覺得對不起父親。

父親也深為自己的鹵莽而後悔,不止一次地坐在兒子床邊,想向他道歉,卻張不開口。母親說:“你就去認個錯吧,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貪玩也是情理中的事。”父親點點頭,來到兒子麵前,沉默了半晌,正要開口,他突然說:“爸爸,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學的。”父親從兒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亮亮的東西,知道兒子已經有了遠大的目標。父親很興奮,一時忘記了自己是來向兒子道歉的,便高興地抱著兒子說:“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兒子,你要時刻想想我的處境,想想你母親的生活,為了你父親不再被人歧視,你母親不再做下人的工作,你一定要成為人人崇敬的音樂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