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立刻提起雙臂,向門外慢慢的跑出去。連長瞪一下那個病了的隊員,沒好氣的道:“你好好休息,待會,我讓人喊軍醫過來,給你整治!”說完,回頭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摘下軍帽,“啪”的一聲,在手上磕掉帽子上的雪,自言自語的道:“好一個陳兵,敢給連長我對著幹,我看你有幾斤幾兩,我就不信,我這個連長整不死你這個小班長。”
老天好像今天專門和陳兵對著幹似的,雪是越下越大,也越下越厚,陳兵踩著冰冷的雪,“咯吱咯吱”作響,淩厲的寒風在清晨的蒙蒙亮中,異常的寒冷,淩厲的寒風,卷著雪片,如刀子般打在他的臉上,掙紮似的的疼痛。陳兵忍著這些難忍的痛苦,在雪地裏奔跑著。渾身的熱氣在擴散著,衣服裏,全是汗液,更覺得潮濕的衣服,難忍的冷。他頭上的汗,滋滋的冒出來,將頭上和額頭上的雪化作了一股熱氣,慢慢的蒸騰開去。連長將院裏的各個班裏的兵,全部的遣散,才上到吉普車上,在漫天的雪地大院裏,緩緩的轉圈,讓陳兵在車的後方,緩緩的追,他要人人讓陳兵為頂撞自己所付出代價。 本來十公裏的拉鏈,現在改在了軍營大院裏,本來十公裏的路程拉鏈,他要讓陳兵把另一個兵的十公裏也背負在內,總長路程要達到二十公裏,這個一個極限的考驗,陳兵沒有任何的憂鬱,也沒有埋怨,愛自己的兵,就如同愛自己,沒有什麼可埋怨的,隻要看到自己的兵,可以在需要休息的時候,得到休息,他是怎麼也不後為自己所作出的決定後悔的。
雪不停的打在他冒著氣的身上,腳下厚厚的雪,在不停的跑圈中,已經被車輪和他的腳步所壓成冰路狀,隨著天慢慢的方亮,雪地上,泛起了磷光似的閃爍。陳兵已經整整的跑完了五十圈,偌大的軍營院子五十周才隻不過七裏地而已,裏二十公裏,還要十四裏地的距離。
陳兵就在跑到這個時候,在自己的腳步剛剛踏過自己的班房門口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傳來和他同樣‘咯吱咯吱’的腳步踏雪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越來越亂,也越來越雜,他感到好奇時,就回頭看了一下身後,他的眼睛立刻就濕潤了。在他身後不幾步距離,除了那個發燒的官兵,全班的官兵都已經跟在他的身後,背著背包和水壺,在他的身後,整齊的跑跟上來,陳兵沒有阻止,繼續的跑著,隻是前方的路,由於眼角淚水的阻擋,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連長開著吉普車,正在享受著折磨陳兵的快樂,突然聽到車後喊起一聲響亮的歌聲,這個歌聲是一個激揚的歌曲的開頭:“紅軍不怕,遠征難,千山萬水隻等閑”然後,就是十幾個人的合唱,那歌聲喊出的聲音,那真是激揚頓挫,要比平時要高出好幾倍,將一曲毛主席的《紅軍不怕遠征難》的歌曲,唱出了九霄之外,振動了整個軍營,整個連隊。
連長從反光鏡裏,看著車後跟在陳兵身後的那些官兵,張澤嘴,激情的唱著這首歌,心裏也不免的生出一陣感動,眼角也濕濕的潤了起來。他現在才真正的理解了,陳兵的付出,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