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把這個拿去,待會兒梅子會送飯上來,好好洗個澡再飽飽的吃一頓,然後美美的睡一覺。’高鋒沒有進門,手上提著兩個大袋子。
‘不、我不要’曉倩拒絕道。
‘拿著吧,別客氣。’高鋒把袋子放在了曉倩腳下,微微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曉倩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趕緊關上門,又上了鎖,這才拿起袋子翻看起來。衣服,全是衣服,竟然還有內衣,曉倩又流淚了,這是第二個給她買衣服的男人,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
第二天上午九點,曉倩醒了。‘曉倩姐你醒了沒?’梅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來了’,慌忙爬起來,奔向洗手間,衣服還是濕呼呼的,沒辦法,隻好穿了新買的衣服。
打開門,梅子眼珠瞬間定格;‘曉倩姐,你真漂亮’。梅子驚呼道,手裏端著精美的飯菜。看著曉倩吃完,收拾著碗筷,梅子道;‘曉倩姐,老板問你,他能上來跟你說說話嗎?’
曉倩又有點緊張了。
‘曉倩姐,老板為人很好的,一定不會傷害你。’梅子安慰道。
‘嗯、請、請他上來吧’。曉倩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她在賭,賭自己這次的感覺是對的。
十分鍾後,高鋒出現在門口;‘我可以進來嗎?’高鋒微笑著。
曉倩趕忙道;‘老板您請進’。
‘昨晚休息的還好吧?’高鋒緩步走了進來,他沒有關門。
‘好、梅子說,您有話要跟我說。’曉倩拘束的站著。
‘坐吧,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或許我這個故事能解開你的心結。’高鋒平靜的道。
‘講故事?’曉倩疑惑的問。
‘講故事,請你堅持聽完,在提問好麼?’高鋒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個故事發生在西省西部的大山深處,一個叫做高家山的小村子。’一聽到高家山,曉倩不由緊張起來。
‘那裏沒有公路,沒有汽車,沒有高樓大廈,也沒有電腦和手機。那裏的人們祖祖輩輩都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那裏的人很貧窮,貧窮到勉強能維持溫飽。就在那裏,有一個叫高楓的男孩兒。’
聽到高楓,曉倩的眼裏亮起了希望的光,或許眼前的這個人見過高楓?她決定認真的聽下去。
‘高楓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好,父親隻能靠種幾畝薄地和幫人打零工勉強維持生計。也許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別的,高鋒很早就懂得了生活的不易。十四歲,他就輟學了,他想去掙錢,他想幫父親扛起這個家,他還想幫母親看好多年的病。他還想讓心裏喜歡的那個女孩將來能過上好日子。七年,七年裏,這男孩幹過很多工作,下地務農,養豬養羊,給工地當小工,給廠子裏當臨時工,他還給飯店當過學徒。七年裏,他試過很多工作,他一直都在努力著。七年裏唯一開心的事,就是那個她喜歡的女孩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每當看到女孩穿起他親手從幾十裏外的集市買回的裙子,他的心都會醉。那是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很便宜的那種,十幾塊錢,城裏人都不會去看的那種衣服。
假如沒有接下來的事,或許、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對兒。但是,母親的病情突然就重了,為了掙錢給母親看病,父親答應幫一夥外地人進山找礦,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高楓把家裏的房子給賣了,但是母親還是走了。當他安葬完母親回到村子的時候,才知道女朋友要嫁人了,是她的媽媽堅持要她嫁給一個有錢人。’
高鋒喘了口氣,曉倩早已泣不成聲。
‘那個高楓覺得自己算是個孝子吧,所以他也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變成一個人人唾罵的不孝女兒,再說他也真的什麼都沒了,沒有錢也沒有房子。於是他拒絕了女孩一起私奔的要求,逼著她按照她媽媽的要求嫁給了那個有錢人。父母沒了,心愛的女孩也嫁人了,就在女孩出嫁的那天,那男孩選擇了死。’
‘不會。。不會的,嗚嗚嗚。。你說謊。。嗚嗚。。你騙我’曉倩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是真的’高鋒揉揉眼角;‘就在村後那道山溝裏,男孩吞下了兩瓶安眠藥。’
‘不會的。。嗚嗚。。你騙我。。他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曉倩嗚咽道。
猛然,曉倩撲了過來,抓著高鋒的胳膊;‘你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見過他?告訴我啊?求你告訴我吧。。’
‘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更不會相信的。’高鋒歎息道。
‘你說,我信,真的,我什麼都信’。曉倩急切的催促道,仿佛高鋒就是那個能把人說死,還能再說活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