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三人有所反應,水蟲子轟然就一片片的炸開,炸開的強腐蝕性毒液洞穿了三人的衣物,惹得三人的皮膚呲呲作響,臉色立馬鐵青。
僅是一刹那,所有的人都中毒了。不僅如此,水蟲子宛如慷慨赴死一般,接連不斷的炸開身軀,毒液不斷地侵染三人全身,中毒愈加嚴重。
毒液劈裏啪啦的,侵蝕的三人體無完膚,更是將紅色的土地都腐蝕成了深黑色。
張敬和楊伯瘋狂慘叫著,全身開始化膿,滿目瘡痍,紅白分明間顯得頗為駭人,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依靠在泥壁上苟延殘喘著。
陳濤遠此刻的神情顯得格外的寧靜,靠在泥壁上,神情猶如麻木一般,腐蝕性的毒液不斷侵染在他的身上,他卻毫無苦楚,靜謐地看著四周看著那不斷炸開的毒蟲,仿佛能聽到蟲身炸裂的噗嗤聲,身後,巨蟒緩緩靠近,頻繁吐著蛇信子,絲絲聲,似在演奏著一曲沉悶低昂的死亡樂章。
他完了,他們所有人都完了,不是被毒蟲腐蝕成連骨頭都不剩,就是被巨蟒當成早餐一口吞下。
他後悔了,他不該來這找什麼神農故地,不該找什麼天樞草。
一路上,陰謀,背叛,驚險,質疑,一切切的伎倆換回來了的,注定是這場悲劇般的死亡嗎?
萬物皆寂,心灰意冷間,摻雜著無限的悔意,冷漠著劇毒灼燒肉體的痛楚,陳濤遠緩緩閉上了雙目。
“吼~”
突地,一陣宛如史前巨獸的嚎叫聲猛地響起,陳濤遠耳畔更是響起一陣呼呼風聲。
呼呼風聲後,一陣劇烈的碰撞聲接踵而來,震得這個藏兵道地動山搖。
陳濤遠猛地睜眼,身形不由得一顫。
就見他的身旁突兀的冒出了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巨石堵塞藏兵道,更是直接砸中了水蟲群,生生的蟲流上凸出一座高地來。
陳濤遠看到巨石的刹那,宛如看到了一根生海中搖曳的救命稻草,更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幹硬的高呼道:“快上巨石。”
聽得高呼的一刹那,痛苦中翻湧的張敬不禁覺醒,猛地就攀上巨石。
可,楊伯或許是中毒太深,在水蟲子的毒液中身形不斷顫栗著,居然不為所動,生命更是岌岌可危。
“該死。”陳濤遠謾罵一聲,剛剛爬上巨石的身體不禁猶豫了一番。
最終,陳濤遠一咬牙,爬下來巨石,再次忍受著蟲毒的侵蝕,艱難的將楊伯拉上了巨石。
巨石上,三人都脫離了蚺液,擺脫了水蟲子的侵襲,可中毒實在太深,三人全身遍體鱗傷,毒液的腐蝕甚至還在繼續。
慌忙間,三人取出進山前就備好的解毒丸,整瓶整瓶的服下後,覺得沒法快速除毒,隻能是忍痛,用匕首慢慢的傷口處剔除毒素,更是將藥簍子中的草藥取出,敷在傷口處。
做完這一切,三人體內的毒素才開始慢慢被壓製。
巨石下,水蟲子的自殺還在繼續,毒液飛濺,將數十米長的甬道紅泥染成了黑色。
蟲體炸裂的聲音緩緩低沉而下。三人躺在巨石上,身心緩緩舒坦時,陳濤遠開始疑惑起這突然冒出的巨石是從何而來,耳畔卻突兀的響起一陣,一陣,宛如地獄的滅生之歌。
“噝噝~”
巨蟒粗大的頭顱此刻早已盤旋在三人的頭頂,二十多米長的身軀絲毫無懼蟲毒,將巨石纏繞囚禁。
巨蟒猛地展開血盆大口,露出兩枚碩大如刀的利齒,蛇頸更是飛快,趁著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形如閃電一般,直接將魁梧的張敬生生的吞入腹中。
張敬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巨蟒的腹中餐。
“噝噝~”
滅生之歌再次響起,巨蟒吞了魁梧的張敬後,依舊覺得不夠果腹,猩紅的雙目盯上了陳濤遠和楊伯。
“別過來,別過來~”楊伯顫巍巍的驚慌失措著,手提砍刀正對巨蟒,似做著最後的掙紮。
陳濤遠紋絲不動,身形透著無限的淒涼,喃喃道:“原來,早已注定了今日必死的結局。”
“噝噝~”巨蟒吐露著比之成人手臂還粗的舌頭,磅礴巨口已然緩緩張開。
“吼~”
一陣低沉的悶響突兀的再次響起,那來自地獄的滅生之歌直接戛然而止。
“砰!”
一陣地動山搖的撞擊在巨石前方響起,纏繞巨石的二十多米巨蟒蛇身居然顫抖起來。
陳濤遠強打起精神,朝前方望去,神色愈顯緊張。
就在前方,甬道上突兀的出現了一頭高達四米有餘的棕色毛熊,毛熊雙手碩大如磨盤,一雙深黑色的雙目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