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陳濤遠依靠在紅泥上,重重的喘著粗氣,身旁,楊伯的臉上冒出了無數的汗水,單手依靠在紅泥上,顯然也累得不輕。
“我們都跑了半個小時了,差不多該擺脫蚺液了吧?”一旁,張敬忍痛問著,一路跑來,張敬吃了不少的解毒丸,臉色恢複了正常,可原先腐爛的地方卻開始化膿,顯得異常的猙獰。
“傳說中的蚺液哪有那麼容易擺脫。”陳濤遠神情有些沉悶。
“當初就不該來找什麼天樞草,更不該來這。神農一族的故地,充滿了無數的凶險,本就是我們采藥人的禁地。現在倒好,還沒進故地呢,就遭遇了蚺液這種傳說中的東西,我們前麵幾代人都不見得能碰到的鬼東西,卻被我們遇到了,現在陳旭還失蹤了。”張敬沉悶的怒說著,這一路來,受傷最多,最倒黴的就數他了。他采藥十幾年了,也從未有今天這般倒黴過。
陳濤遠神色沉悶,不由得摸了一下幹癟的衣角,神色猶豫了半天才緩緩穩住。
“又來,快走啊。”楊伯驚呼,惹得張敬和陳濤遠不由得看向後方的甬道。
就見藏兵道內,一汪清水正緩緩的向陳濤遠三人湧動而來,促使三人驚慌地朝著前方的狹道逃去。
三人奮力奔跑著,不時看著身旁的紅泥,卻發現紅泥離他們越來越遠。
道路變寬了,原本隻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狹道,如今三人並跑都不成問題,特別是,越跑腳下的道路越寬越深,最後更是曠達四米,不由得讓三人欣喜。
藏兵道越快,預示著快跑到盡頭了,他們能出去了。
悄然地,正在所有人都欣喜之際,他們腳下的紅泥卻莫名的顫動起來,欣喜的眾人神色不由得一緊。
顫栗感越來越強,似乎是從前方傳來,最後,整個藏兵道都開始搖曳,壁麵上的紅泥止不住的滾動,驚得所有人下意識的停止了腳步。
“轟~”
一陣低沉的怒吼猛地從前方傳來,聲音如撕,震得三人的耳膜發顫,更是震得四周的空氣凝滯。
伴聲而來,兩隻磨盤大的燈籠正散發著猩紅的光芒,懸掛在三人的頭頂。
在燈籠出現的一刹那,楊伯直接癱倒在地,那哪是什麼燈籠,分明是雙猩紅的眼睛。
一頭水桶般粗壯的巨蟒正吐著比之成人胳膊還粗三分的猩紅舌頭,雙目透著嗜血的幽光,俯視著它身下的三個螻蟻。
巨蚺身後,其長達二十多米的龐大身軀直接堵塞了整個藏兵道。
陳濤遠三人虛汗直冒,前所未有的,感受到猶如直墜地獄一般的恐懼。
“傳說是真的,神農一族故地的傳說是真的,這巨蛇就是故地入口的守護者!我們闖入禁地,得罪了神明,神明這是要懲罰我們啊。”楊伯臉色煞白,更是開始語無倫次的說著。
“胡說什麼,趕緊走啊。”陳濤遠強打起精神,強拽著楊伯和張敬往回走。
隻是,後方的路早已被堵死,那團透明狀的蚺液緩緩的抬升,宛如一堵水牆,將路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該死!”張敬見回路被堵,早已麵如死灰。
陳濤遠強打著精神驚呼道:“穿過水牆,水牆後道路狹窄,巨蛇沒法通過!”
計策不錯,可在場的三人誰也不敢穿過水牆。
蚺液看似無毒,可一旦炸開,必定激發出毒素來,張敬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三人猶豫之際,身後的巨蟒虎視眈眈著,正緩緩靠近而來。
陳濤遠額頭虛汗直冒,千鈞一發之際,陳濤遠腦殼一熱,突地想起什麼,連忙喊道:“蚺液可能怕火!”
一聲之下,陳濤遠猛地反應過來,慌忙脫了身上的外套,澆上一些酒,迅速將其點燃。一投手,陳濤遠將燃著的衣服扔進蚺液中。
下一瞬,詭異接踵而來。
就見燃燒的衣物還未扔進蚺液之前,蚺液化作的水牆卻預先破開的一個大口,火衣未和蚺液做直接接觸便直接穿透了水牆。
水怕火?
特別是在火衣穿透缺口的刹那,有些水滴躲閃不及,被火焰接觸後居然發出了一陣陣劈裏啪啦的爆鳴聲。
“陳家典籍記載,蚺液俗名水蟲子,其實是種透明的蟲子,形狀好比水滴,類似於海中的水母,這蚺液就是陸地上的水母,隻有在潮濕的地方才能誕生這樣詭異的蟲子。”陳濤遠匆忙解釋道,其雙手也不含糊,直接脫下長衫,將其點燃,再次在水牆上豁開一個口子。
“走!”陳濤遠招呼張敬和楊伯趕緊離開。
可,等到三人剛邁出幾步,堵著他們後路的水牆轟然崩塌,水蟲子彙聚而成的水流眨眼就流到三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