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穀內是一片原始森林,這裏沒有藍天,無數高達百米的古樹撐起了這裏的天。古樹樹梢交錯,最少也有幾百年的樹齡。翠綠的古樹,繁茂的枝葉宛若碧綠的雲朵,將原本的藍天遮掩的嚴嚴實實。這裏陰涼無比,天頭的陽光很少能照進這片深林中,僅有時不時的會有那麼一兩股陽光從九天灑落,越過繁茂無比的樹葉,躲過樹上蟲蟻的侵擾,避開那些穿行在樹葉中的動物,終於洋洋灑灑飄然落在了這片原始深林中那黑色的大地上。
神農穀是一片幅員遼闊的深林,其內並沒有穀地存在,相反高山連綿不絕。之所以名為穀,僅是數千年來一直流傳下來的名字,久而久之,奇怪的名字,便成了尋常不過的字眼。
深林太過久遠,沒人知道存在了多久,也沒人知道這深林之中有多少未知的生物。藥材,香料,玉石,奇獸,陰暗潮濕的環境下匿藏著無數的自然珍寶,甚至那毫不起眼的小樹都可能是無價的寶藏。
神農穀被人類開發了數千年,幽靜的樹蔭下留下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山路野徑,可依舊無人能真正深入這神農穀,即便是土生土長的老藥農。山路野徑旁,草木遮蔽間,似乎匿藏著無數未知的恐怖,道路悠長,緩緩向森林深處延伸著,似乎通向了某個未知的地方。
“呼呼~”
一條幽暗的小徑上,一個頭戴草帽的青年正緩緩走著。身上背著一個窄口的草藥籮筐,筐裏放了不少幹糧。左腰上別著一把鋒利的砍刀,右腰間掛著一圈圈粗壯的繩索。軍綠色的棉衫,透氣的平底膠鞋,整個裝扮看上去頗為在行,似一個老練的藥農。
隻是,青年望著不遠處的岔路口,臉上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甚至有些無奈。
“該死的奸商,什麼破地圖,這條岔路口怎麼沒標識?”
青年自然是李聞,此時他早已進入神農穀,隻是,此刻卻迷了路,手拿著進山前從老藥農那買來的地圖,卻壓根找不到深入神農穀深林的道路。
“兩條小路,一條布滿了雜草,顯然很久沒人走過了,而另一條卻布滿了腳印,應該是剛剛有人走過。進山就要隨大流,選它應該沒錯了。”
收起地圖,李聞無奈的選擇了一條布滿新腳印的小路。
“嗶滴~”
李聞背後,一聲脆響猛地響起,渾身紅彤彤的小紅鳥從籮筐中鑽了出來。
之前,小紅鳥一直在李聞的胳膊上蹭來蹭去,不由得李聞隻能是將其關在了籮筐裏,可沒想到的是,小紅鳥居然掙脫了束縛。
更讓李聞好奇的是,小紅鳥這次並未纏著李聞,而是飛到了李聞頭頂的草帽上,小腦袋高昂抬著,觀察著四周的一切,似在尋覓著什麼。
身側,樹葉聲突地嘩嘩作響,變異螳螂猛地蹦出,持著兩把猶如死神鐮刀般的前肢,嘴角殘留著不少血跡,加上駭人的身高,顯得頗為猙獰。
“又去禍害哪家兔兔了。”李聞沒好氣的拍了拍變異螳螂的腦袋。
小世界內的二百多隻變異昆蟲,此刻都被李聞放出來覓食。神農穀山高林密,幅員遼闊,李聞並不擔心那二百多隻巨型昆蟲被人發現。即便被發現,最多的不過是覺得大蟲子頗為驚奇而已,畢竟這是神農穀,什麼樣的動物存在都不會做太大驚奇。
當然,李聞並不放心眼前這變異螳螂。
天性決定了螳螂不是個安分的好蟲子,何況是這成人身高的變異螳螂。李聞隻能將其安排在身邊。
“後麵跟著,第一次進山,凡事小心點,也不知,這充滿了無數神秘的大山會有怎樣的期遇在等著我們?”李聞語氣低沉的命令著,領著變異螳螂,馱著小紅鳥,在布滿新足跡的山徑上緩緩走著。
太陽漸漸西垂,傍晚的霞光艱難的灑落在幽暗的小徑上。
天快黑了。
李聞離開不久,岔路上來了一幫裝扮奇怪的人,各個身著青色長袍,束發盤髻,身負銀色長劍。
“師兄,據宗門情報,通往神農遺址的應該是這條路。”一群人中,一個宛如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手拿紫金色羅盤。
“走吧,希望神農遺址內那株傳說中的鳳凝霜還在。”書生模樣的青年背後,一佝僂男子緩緩說道,語氣中分不清絲毫悲喜,麵色煞白如紙。
佝僂男子說罷,領著這群裝束怪異的人離開了,所走的方向正好和李聞相反,正是那條布滿雜草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