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突然有了些許生機的空氣被沉重與哀傷充滿。
在看見林塵的默然後,餘下的納蘭族人臉上一片灰敗與悲傷,有的嚶嚶抽泣了起來。
家主夫人阮幽竹無聲流淚。
納蘭悠幽眸子失去了神采:
納蘭悠竹這位十七八歲的妮子哭的痛不欲生:
“夠了!”
臨死之前,納蘭朔一聲似乎用盡所有力氣的大喝,在彰顯著作為家主最後的威嚴。
他發亮的眼睛漸漸暗淡,隻是看著林塵,語氣一絲不苟的堅定:
“林塵,我走後,這納蘭家便拜托你了。”
“幫我照顧…好我的妻女,還有我的族人。拜..托..了!”
他的語調越來越低,語氣越來越沉重費力,眸子的光芒也越來越黯淡。
直到最後一絲氣力用完,他說完了他的囑托。
隻是他死後,眼睛並沒有閉上,想來是不甘心吧!
納蘭家一代家主納蘭朔,便在今晚魂歸九泉之下,為了保護族人,被人重傷,不治身亡。
“家主!”
“朔哥”
“爸”
當他咽氣的那一刹那,餘下的納蘭家族人悲聲慟哭,呼天搶地。
妻子阮幽竹強忍悲痛地合上了他的眼睛,抱著他的屍體,無聲哭泣。
納蘭兩姐妹扶著父親的屍體,哭成了淚人。
林塵默默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不幸,仰天閉眼,輕吸了一口氣。
此時,他血已冷,心中怒火卻如烈焰焚燒,火山噴發。
他轉過身,雙眼化作刺骨的寒冰,直盯著江家和那群黑衣人。
他沒想到,久久沒有動靜的黑袍竟然選擇和江家聯手在今晚血洗了納蘭家。
連老、幼都不放過。
這些天殺的畜生。
林塵心裏越是怒火連天,眼神越是冷如寒霜。
他的眼神如寒刀一般,一寸一寸打量著所有的屠殺者,冰冷的像是看著死人。
江家眾人被他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後背脊梁骨直冒起一竄涼氣。
剛才林塵的手段可是將不少江家武者嚇破了膽,連眼神都不敢對視一眼。
其中,裏麵最擔驚受怕的,則是如今已經成了廢人的江鱗。
之前,他一直對林塵心懷套滔天怨念,在江家要數最恨林塵的無疑就是他,他恨不得生食其肉、燉其骨。
但現在,他卻是最擔驚受怕的,見識到了剛才林塵的鐵血手段,江鱗赫然才發現惹了這麼一個人自己沒被對方殺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而剛才從林塵掃過他身上的眼神中,他感到了一種徹骨冰寒的殺意。
這讓他渾身發寒,小腿肚子有些微微發抖,要是林塵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江鱗突然感覺到後悔了,在體會到對方的徹骨殺意之後。
在林塵冰冷的目光掃視下,江家這邊的人幾乎全部不敢直視,除了老家主江坤。
江坤其實也從林塵身上感覺到了壓力,剛才見識過林塵的手段後,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在等人,等同樣是修真者的黑袍,對方比林塵修為還高一個小境界。
若是等到對方來,他就有了底氣。
而剛才從林塵手裏逃出去的那隻紅雀就是一種傳訊法器,通知黑袍的。
他知道黑袍不一會就會趕過來,倒也自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林塵的眼神壓力下畏畏縮縮,畢竟他也是巔峰強者,快接近武道宗師的古武者。
真要算戰鬥力,除了不會飛,沒有神識,不會法術,與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戰鬥力可相當。
“哈哈,好一出悲情大戲,看的老夫都想掉眼淚,納蘭家主若不是頑固不化,和納蘭風這樣肯棄暗投明,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唉,可惜了。”
這時,江坤拍了拍手掌,哼哈大笑了兩聲,臉上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嘴上卻盡是落井下石的惡毒戲謔之語。
他這話說完,站在江家那邊的納蘭風臉色無比難看,微低著頭,不敢望向林塵和納蘭家族人的方向。
納蘭朔死了,自己這條路已經走到了黑,納蘭風此時心裏有說不盡的愁苦滋味。
而江坤這番落井下石的惡毒話語,引得剩下忠於納蘭家的族人一陣集體憤慨,紛紛怒視著江坤,眼神裏似乎裝著不共戴天之仇。
“江坤你個狗日的老匹夫,誓要殺了你血恨。”
“替家主和死去的族人報仇!”
“江坤,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勞資張三飛要剝了你這老匹夫的皮,喝了你這畜生的血,替家主和我死去的徒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