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未過,永曜不知怎麼染了風寒卻又是接連幾日高熱不退,引得未央宮上下一片忙亂。永曜而今既已為國之儲君,稍有不妥自然是天下矚目,幸而這病來勢洶洶卻又去勢匆匆,幾日間已然大有好轉,也教涵柔得以放下心來。
當日午後涵柔正哄著才服了藥的孩子睡下,雲軒前來探病,才入得內殿已是揚聲關切:“姑母,太子殿下可好些了?”涵柔忙抬手示意噤聲,指一指窗前榻上和衣而臥的男子,壓低了聲音道:“你小聲些!皇上昨兒看顧了曜兒有大半夜,才說乏得很要在這兒小睡一會兒養養精神,你可千萬莫攪擾了。”雲軒微有赧然,忙輕手輕腳湊到涵柔身邊,看向小床中已沉沉睡去的小人兒。
永曜如此一病少不得顯出憔悴之態,引得雲軒疼惜不已:“可憐見兒的,這才幾日,小臉兒都要瘦尖了呢。小小年紀怎就這樣多災多病的,當真教人心疼。”涵柔並不接口,隻以手觸額比對著孩子的體溫,目中仍有擔憂之色。
雲軒歎了口氣,又道:“同一日生下的親兄弟,賢妃的二殿下就康康健健、無病無災的。曜兒這才剛立了太子,更應受上天庇佑才是,怎麼反倒……”
涵柔睨了雲軒一眼,屏息聽辨著榻上呼吸平緩,見皇帝猶麵朝裏臥著沉睡未醒,才輕聲道:“曜兒是難產生下來的孩子,體質難免弱些,好好照料著,過個一二年就好了。”
“若是如此,自然最好。”雲軒頷首以應,一時微一皺眉,神色卻是轉為凝重:“姑母可曾托人去問一問相士,宮中可有什麼人或事是與曜兒相衝相克的?軒兒聽家裏的長輩說,若家中果真有什麼妨害了,孩子是不好養大的。”
涵柔淡淡一笑,搖頭:“鬼神之說,不可全信。”雲軒微微發急:“姑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終歸是為了孩子好,姑母怎能這樣不上心呢?我可聽宮裏頭一些老嬤嬤在私底下說……說……”卻是猶疑著不敢接下去。
涵柔眉梢一揚:“說什麼?”雲軒微一咬牙,這才澀聲道來:“宮裏的老人都說,曜兒如今立作了太子,賢妃娘娘卻還是宮名毓宸,這可就大大地妨害了太子殿下。”
(要會考了,最近實在要被學業壓死了……所以接下來一段可能沒法保證一日三更……實在很抱歉……二更一定,三更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