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怎麼把麵具摘了(1 / 2)

震耳欲聾的雷聲還在繼續。

緊閉地窗戶被屋外的狂風大作拍得砰砰響,偶爾一道扁弧劃過,轉瞬間消逝後,黯淡的房間又恢複一如既往的沉默。

隔著霧朦薄紗的山水屏風,初媛沉在浴桶裏隻露出半個腦袋,咕嚕嚕的吹在洗澡水。

背對著洗浴的方向,顧之炔坐在桌邊為自己填了杯茶水道:“會很難忍嗎?”

柳眉氳氤,聞言一皺。

初媛抬高下巴,任由水珠順著脖頸滑落,“你別問我就能忍!”

語畢,她又縮回水裏。

垂在大腿兩側的雙手一根指頭壓著蠢蠢欲動的另一根,初媛極力捏拳克製住想去撓勒痕的衝動!

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在水裏,咕嚕嚕的聲音明顯加急了不少。

抿了口清茶,顧之炔側首見未落鎖的房門沒有半點動靜,隻好放下杯子繼續等待之雪把藥送來。

瓷杯碰桌後就再沒了聲音,初媛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偷偷扒著浴桶張望。

他該不會走了吧?

視線透過屏風觸及到寬厚的後背,初媛小小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在呢。

動作間流水的波動很小,但並不代表沒有。

顧之炔沉聲道:“別去撓,留痕就難看了。”

——撲通。

初媛坐回了水裏,莫名心虛地扭捏回道:“我、我沒撓!”

扒開貼在嘴邊的幾根青絲,她又小聲地反駁道:“再說腰上的傷痕難看又怎麼了?又沒人看得到!”

對於初媛的不在意,顧之炔好意提醒道:“女子身上有疤痕,可是容易嫁不出去的。”

想到他白天說過的話,初媛把玩著一撮長發,在水麵塗塗畫畫道:“你不是說我沒點女兒家的樣子,要把我當男的麼?”

去拿杯子的手在懸空中一頓,繼而指尖撚起瓷身,他品著清茶,沒有回話。

泡了這麼久的熱水澡,也讓顧之炔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初媛摸了摸腰腹,咧嘴笑道:“誒嘿?我好像不……”

癢了!

作死的碰了一下勒痕,那撲卷而來的螞蟻撕咬還帶著她肚子上的癢癢肉,這感覺這是讓人——牙齒都要咬碎了!

“拿藥的地方很遠嗎?”她有些忍不住道:“之雪怎麼還沒來?”

吱呀——

門開了!

初媛眸子一亮,欣喜得靠著浴桶回過頭,卻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顧之炔麵前。

不是之雪?

沮喪得沉回水裏,她幹瞪著眼睛繼續吹泡泡!

“顧……”

顧之炔取下鬼麵,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之竹別暴露了身份。

房間裏咕嚕嚕的聲音很大,他剛才說的那個字正好能被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