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男人一襲寬大縹緲的黑袍被野狼擦邊而過的利爪撕成了布條。
而初媛一直上躥下跳還得拖個累贅,早就熱得不成樣子,她褪下了外褂,濕噠噠個單衣繼續努力!
柔美的脖子青筋暴起,她漲紅著小臉,太陽穴高度緊繃道:“你最好醒來能給我提供有利信息!”
看著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垂在半空靠自己人工升降的鬼麵,初媛牙壓抑著雙臂的撕裂感,怒吼道:“不然我一定把你扔回去喂狼!”
一直安靜懸空的男人似乎有清醒的征兆,他動了動指尖,用力過度幾乎暴走的初媛並沒有注意到這微弱的細節。
“啊!受不了!”她仰天喘著粗氣,手上的動作卻還在堅持。
“你為什麼這麼重啊!”初媛都快哭出來了。
狼群龐大,從挨個試跳到現在成對群攻,幾乎每次於鬼麵仰麵垂空的四肢都是臨近的距離。
底下觀察許久的野狼頭休息這麼久,終於有了動靜。
至始至終它都盯著空中的獵物沒有移開過目光。
初媛對這隻帶頭借力跳躍的狼頭,也不敢鬆懈警惕。
看它突然又刨動自己摔傷的後肢,初媛眉頭緊鎖,想加速拖動,可不光被藤蔓磨破的手掌有鑽心的灼痛,她雙臂的肌肉似乎也已經產生了痙攣的狀態。
怎麼辦?
如瀑的汗水不斷順著臉頰滑落。
初媛看著男人的鬼麵,抿唇自我說服道:“不行!不能放棄……下午這一路走來都沒發現異常,現在好不容易幫他除了隱患,甜頭都沒撈到怎麼能讓他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臉上戴著的鬼麵,還是他剛才一身緞袍手持長劍釋放的逼人殺氣,初媛總覺得他氣場強大,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從城北門一路走來,她遇到的屍體數不勝數,卻沒碰到任何意外。
似乎太平的有些過了頭?
這堪堪入夜才有了番追殺,對方的來頭肯定還不小,初媛怎麼能輕易錯失這個讓鬼麵欠下自己人情的機會?
野狼頭醞釀好了蓄力,老遠就起步助跑上樹,它後肢踩著樹幹,奮起一蹬。
躍起的目的不再是鬼麵男人,而是那根纏在他腰間的藤蔓?!
初媛驚得瞳仁一緊,不經大腦思考,就閃身離開了樹冠的中心。
僅憑她一個人肯定晃不動鬼麵。
一腳踩著不讓藤蔓下滑,初媛迅速抱起樹丫上多餘的部分,高高甩到了頭頂上的樹枝上。
看著野狼高高騰空,揮爪試圖撓斷藤蔓之時,初媛閉緊眸子,翻身就上了樹枝。
解開手臂上的藤蔓纏上腰腹,在這縫隙間鬆開的藤條,像出洞的靈蛇,唆地一聲向底下竄去。
鬼麵男人的身形隨之一晃,避開了野狼頭的利爪,卻失了重心有些下墜。
——啊嗷嗚~
眼見著待捕已久的獵物馬上就要砸回地麵,躁動的狼群已經忍不住發出勝利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