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放眼望去,隻見一捧觸目驚心的火紅,一時間腦子裏湧出四個字——“如火如荼”。她隻見過玫瑰、百合之類常見的花朵,不知這花的名字。好奇地在花裏翻了半天,沒有卡片,花店的人也沒留下送花人的任何信息。
蔣友誼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道:“這曼珠沙華不錯啊。”
蘇子隻聽說過曼珠沙華,第一次見到真花,跟簡珍借了一個玻璃瓶裝起來。濃豔的花瓣在陽光下將雪白的牆壁染上了緋紅,照得女同事們的眼睛有了不一樣的顏色。
哪想到,第二天,花店的人又來了,還是曼珠沙華。蘇子再沒有瓶子來裝,隻好買了一個。到第三天,她傻了眼,花店的人又帶著一大捧曼珠沙華光臨。
幾個女孩嚷嚷著蘇子影響了辦公環境,呂萌出頭跟她們對罵。蘇子硬著頭皮求店員別再來,送花的小夥計為難道:“客戶定了六百九十朵曼珠沙華,我們不能違約的。”
這下女同事都都紅了眼,嫉恨地盯著蘇子。這年頭舍得買花送女孩的男人已經不多,六百九十這個龐大的數字,足以說明對方又多情又多金,擺明了不追到蘇子不罷休。
蘇子冥思苦想猜不出送花的人是誰,那天去茶水間,遇上了蔣友誼。他皺著眉道:“蘇小姐,你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患上老年癡呆了。”又是這種沒頭沒腦的話,蘇子努力擠出一個笑準備溜走,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天天送花,隻有蔣友誼這樣的有錢瘋子才幹得出。
她猶豫地問出口,蔣友誼端著下巴道:“蘇小姐,你是用這種方式在勾引我嗎?”她氣得差點吐血,恨不能用高跟鞋在他臉上碾兩腳。可到底他是老板,蘇子隻能咽下這口氣。蔣友誼卻攔住她道:“我看蘇小姐閑的很,不如跟我去見客戶吧。”
蘇子隻得上了他的車,目光落到後視鏡上掛的銅鈴鐺。蔣友誼向她拋了個極魅惑的眼神道:“又不是第一次坐我車,緊張什麼?”
她一下子想起他是誰了。
後來蔣友誼又叫她跟著去過幾次飯局,她叫他蔣總。微醉的他貼過來道:“叫我友誼。”她說:“這不好吧。”他挑起眉切了聲道:“你以為我想跟你套近乎啊,不過是拿你當幌子罷了。”
她看過去,飯局上每個男人身邊都有個女人陪著。她心想蔣友誼原來也不是傳言中的花花公子,便改了稱呼,在公司仍規規矩矩稱他蔣總。
呂萌聽後捧著腮越發惆悵,像一隻發春的貓一般喃喃不已:“現在去哪裏找蔣總這樣又英俊又正派的男人啊!”
蘇子笑道:“前幾天是誰說蔣總是個花花公子來著?”呂萌飛快地瞪了正聚在一起海聊的女同事一眼:“還不是那群妖精,敗壞蔣總的名聲!”
蘇子笑著直搖頭,之前說起蔣友誼的緋聞,呂萌首屈一指。其實蔣友誼就是個紈挎公子,偏他生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在人前又一副正派的不得了的樣子,不知勾走多少女人的芳心。就連呂萌這樣戀愛八百次的熟女,也被他的表象蒙了去。
有那麼兩三個星期沒有見到蔣友誼,蘇子祈禱這家夥不要再回來。但事與願違,一個月過後,蔣友誼突然又露了麵。遇見蘇子,不過象征性地點點頭,並沒要她再去陪客戶。
蘇子漸漸鬆了口氣,然她的心思卻瞞不住呂萌。呂萌聳著眉毛問:“妞,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蔣總手裏?”
蘇子驚慌辯解:“哪裏有,我…我……”還沒“我”完,呂萌嗤之以鼻道:“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會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