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大理寺丞石延年幽默風趣。有一次他出遊報寧寺,馬夫一時大意,沒能管好馬匹,讓馬受驚了。馬驚咆哮亂跳,把石延年顛落在地。侍從慌忙上前把他扶起。
此時,馬夫嚇得麵如土色,跪倒在地,等候責罰。旁邊不少閑人也都圍攏過來,想看看這位大學士如何懲辦下屬。四周寂靜無聲,氣氛相當緊張。
隻見石延年拍拍身上塵土,微笑著對馬夫說:“幸虧我是石學士,如果我是瓦學士,豈不是要摔得粉碎了嗎?”一句話,說得大家哈哈大笑。
石延年這句話,既表示了他對下屬的寬容與諒解,又緩和了當時緊張的氣氛。在友善的笑聲中,石延年即使馬夫擺脫了困境,也使自己擺脫了窘境,豁達大度,仁厚可親,深得民心。
細究這句話的幽默技巧,關鍵是把“石”詞義變換了:即從“姓氏”變到“物體”———石頭。這種語義的隨機變換,在聽眾心中形成鮮明的不協調。因為“石延年”的“石”是。姓氏”,聽眾十分清楚,“根深蒂固”,現在突然變成“石頭”的“石”,則感到怪異、滑稽,因而引起眾人的笑聲。使用變換詞義法應注意的幾點,一是所變換的詞一般應為較通俗的多義詞,普通聽眾一聽就能理解;二是未變換詞義應十分明確,要通過講話時強調句子的重音,放慢語速,適當解釋等,給聽眾明白清楚的印象,以便為後麵的變換設置鋪墊;三是變換後的詞義應是該詞的常用義項。一般不宜用生僻難懂的義項,更不能任意杜撰,否則,聽者對所變換的詞義不理解,前後差異就難以產生,效果也就難以形成了。
臨場發揮、聲東擊西
這種幽默技法也許用不著解釋,臨場發揮就是臨場發揮,在發揮中實現幽默角色的自然轉移。
在美國的一家大飯店裏,當侍女為一位顧客端上來一份芥末土豆糊時,順便問道:“您是幹什麼的?”
“我是葡萄牙國王。”
“噢,這個工作倒不錯!”
這位侍女的幽默,就在於使用臨場發揮法,把自己上升到和國王平起平坐的地位。
有個老師在批改學生作文時,看到這樣的一段話:“那天早上剛開門,就看見一隻被毒死的老鼠,使我大吃一斤!”
老師看後,忍不住笑,便在這段話的一旁寫下批語:“千萬不能大吃一斤,小吃一兩也使不得。”引出幽默臨場發揮,當然錯別字還得更正口羅!
寫錯別字鬧出笑話的,當然不是這位學生的“專利”,而是自古有之,下麵一則笑話也有同工異曲之妙。
李鴻章有個遠房親戚,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卻也赴京應考,想謀個一官半職。
試卷到手,他卻一個字也答不上來,隻知道瞪著眼睛咬筆杆子。最後,勉強寫了幾句,總算不是交白卷。可是,這樣的卷子又怎麼能考中呢?急中生智,他想起了自己和李鴻章的親戚關係,便連忙在卷末寫上了:“我是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的親戚”幾個字,想讓考官大人看在李鴻章的麵子取他。無奈他連“戚”字也不會寫,竟寫成了:“我是當朝中堂大人李鴻章的親妻。”
這年的主考官為人耿介,看了他那狗屁不通的答卷,正要棄之一旁,忽然發現了卷末的這行文字,一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於是提起筆在卷旁批道:“所以,我不敢取(娶)!”
這位主考官的臨場發揮似乎更為絕妙,他巧用諧音,一語雙關,成了一時佳話。
聲東擊西法,是一種更加含蓄迂回的說話技巧。目標向東而先向西,欲要進擊先後退。在利用幽默的語言來回擊或反駁一些錯誤觀點的時候,這種技巧的運用特別有力。
下麵是一則美國幽默,也屬這類技巧。
“勞駕,請問去警署的路怎麼走?”一個行人停步問路人。“這很簡單,你用石頭把對麵商店的櫥窗給砸爛,十分鍾後你就到了。”
路人似乎是答非所問,他沒有具體回答去警署的路線,卻提示了去警署的一種可行的辦法:你隻要製造事端,自然有人送你去警署。這就是聲東擊西法的說話藝術。
阿凡提是一個智者,而且他還是個大幽默家。他的話大多屬於聲東擊西法的典型,而且顯得十分幽默。
一個窮人找阿凡提訴苦說:“我去年向巴依老爺借了一個熟雞蛋,今年卻要我還300個雞蛋。理由是蛋孵雞,雞生蛋。”阿凡提與窮人一起告到了法官那裏。
審理時,阿凡提遲遲不到。後來很晚才來了。法官問他:“你怎麼這麼久才來呀?”
“我在家炒小麥準備下種。”阿凡提回答說。
法官聽了哈哈大笑:“炒熟了的小麥下種後怎麼會長出麥苗來呢?”
阿凡提笑著說:“那麼巴依老爺的熟雞蛋怎麼會孵出小雞來呢?”
顯然,阿凡提以聲東擊西法,說的是小麥,但意卻在熟雞蛋。
聲東擊西法在不少場合都可以見到:明是說罪,暗裏擺功;明是說愚,暗裏表忠;明說張三,實指李四;欲東而西,欲是而非;敲山震虎,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等等,都屬於這類。當然,在日常的生活中,這種聲東擊西法的幽默技巧也可以詼諧地加以運用,以產生強烈的幽默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