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皇上也知曉我和雲蘅的意圖,請到了偏殿半個時辰也不見龍顏,後來皇後便拿了聖旨過來,說你和她私下有了計較。”
越聽越疑惑,肆長意沉默了片刻:“昨日才出的事,爹卻早早收到了信件。看來這退婚,也不隻是咱們家所期望的。”
“倒不會是墨謹行那小子……”肆凜一聽也嚴肅起來,危襟正坐。
墨謹行自以為和宋泠月不過兒女情長,卻早早落在別人的圈套。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以為她成竹在胸,卻不想還有更深的下棋人。
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那人看來恐怕也就是孩童打鬧貽笑大方。
肆長意摸著下巴,猜測的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太子?”
“有理。”肆凜沉吟:“皇後是太子的幼識,而太子和霖王一向明爭暗鬥,勢均力敵。如果霖王與將軍府斷了聯姻,對太子一黨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沒錯,退了婚,墨謹行萬萬拿不到兵權的支持。想要和太子作對便處於劣勢。
“皇上龍體欠安,肆家何去何從爹要早做打算。”
兩年後皇上便會殯天,一朝天子一朝臣,肆家的處境並不樂觀。
肆長意朱唇輕勾:“肆家南征北戰位高權重,功高蓋主終究不是好事。真到了站隊的時候,族中也該放放血。”
“胡言亂語!”肆凜豁然起身:“我肆家滿門忠烈,咱們祖上是開國功臣!還怕猜忌不成!”
肆雲蘅倒陷入了沉思,幽幽抬頭說道:“爹,我倒覺得長意所言有理。”
“皇上待我們真誠,別人卻不一定不忌憚。”
肆長意歎了一口氣:“肆家手握重兵,宗親九族為官為富也有不少,到時候恐怕什麼都不做便是大罪,不如趁著現在慢慢放手。”
肆凜摩擦著桌上的長劍,知曉兒女說的有理。隻是他忠君愛國一輩子,接受不了算計君上。
其實肆長意說這些並非要肆家退出朝堂,大仇未報她怎麼會就此收手。
所以,這權……得由肆家放到她手裏。
墨謹行不能做皇上,太子詭異多變,下一代的君王,必須得在其餘六位皇子中選上一個。
“罷了,此事我會細細考慮。倒是你姑母的生辰近了,明日你便趕去吧,到了那好好跟你姑母聊聊叫她高興。”肆凜掐著眉心很是糾結。
“嗯,意兒知道。”乖巧的應下,不打算再讓自家老爹再添擔憂。
肆凜忽然想起什麼,猶猶豫豫的說道:“聽你哥說……你買了個官奴做侍衛?”
嗯?肆長意一愣。
“還手把手教他寫字?”肆凜手上不自覺的拿起了長劍,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來:“那個獨孤逆在哪,快與老子一戰!”
什麼?肆長意懵了,莞爾的笑意也成了愕然。
“走了一個墨謹行來了一個獨孤逆,休想拐騙老子的女兒!”
肆長意橫了一眼肆雲蘅,哭笑不得的追了出去,對麵匆忙而來的雲想卻攔住了她:“小姐,外頭的聘禮……被咱們侍衛砸了。”
“珠屑玉碎,墨謹行簡直是笑話。”肆長意頓住腳步,幽幽打量著清秀有加的雲想:“他們欺人太甚,你可願為我入霖王府攪她一攪?”
雲想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激動的跪在地上。這是她翻身的機會,她就不信有將軍府的支持,她鬥不過那個名聲敗壞的賤人:“奴婢願意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之後你便不用伺候,我會請人好好教導你。”扶起激動難耐的雲想,纖細的手指慢慢撫在她的頭上,鳳眸詭異:“好好學,我保證你的位份絕不會比宋泠月要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