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懷疑過素然是為了博取墨謹行憐愛而故意裝啞,前後暗中請了三次大夫,都沒有什麼端倪。
“能騙過墨謹行,也算是個人物……”揮手卷起長鞭,目光重重一暗。
“小姐,門外那些……就這麼撂著?”沛月抓抓頭發很是不安。
這倒是無所謂。
隻是這門親事絕對不能有回旋的餘地。
夜長夢多,一旦過了風口浪尖,墨謹行醒過神來就……
“沛月備馬,我要進宮一趟。”
目光粲然如星,心裏頭已經拿好了主意。
“小姐!你看!是大少爺的馬車!”忽然沛月興奮的一跳,莫名的鬆了口氣。她生怕小姐意氣用事,現在大少爺回來,肯定會更加妥當。
馬車由疾變緩,穩穩釘在將軍府門前
大哥不是去劉前鋒家中做客,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小童掀開沉色車簾,肆雲蘅清晨的披風不見了蹤影,過於單薄的外衫襯的臉色青白憂鬱。
肆長意安耐住詫異趕忙迎下台階扶住搖搖欲墜的肆雲蘅:“沛月,去請大夫!”
“不必!”
威嚴的嗓音從馬車內傳來,熟悉的叫肆長意忍不住紅了眼眶。
幾乎忘了動作,目光期盼的望著一道威武身影利落的出現在麵前。
盔甲帶著仆仆風塵,滿身依稀含著戰後殘留的硝煙,一張正義凜然的麵上雙眼如炬,叫人不敢放肆。
爹!
肆凜板著一張臉,輕哼的掃視著長街貴禮:“老子不在家,身為兄長連自家人也顧不住,還得老子趕回來,還有臉請什麼大夫!”
肆雲蘅嘴角一抽,規矩的低著頭不敢反駁。
噗嗤!
肆長意聽著這正氣俊朗的親爹獨特的語氣,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順勢抱住肆凜的胳膊:“爹一路辛苦肯定也累了,涴星沛月快去準備洗漱用具和茶點。”
“進去再說你!”肆凜的大手在肆長意的小腦袋上一揉,朝著身後的侍衛做了個手勢便進了門。
肆凜直帶著兩人進了書房,屏退了四下,神神秘秘的掏出一道聖旨,示意肆長意拿起來看看。
一行行掃過,最後定格在最後一句。
退婚……霖王,各自嫁娶?
退婚?
“哼。”肆凜啪的把手中的茶杯狠狠一放:“老子當初就說墨謹行這小子不中用,賜婚的時候若不是看你高興,老子非得跟皇上好好說道說道不可。”
“誰知道這臭小子還沒皮沒臉,大婚未至就不停的招惹女人,還做出無媒苟合的勾當,真是不把老子的女兒放在眼裏!”
長睫打下一片陰影,眼前滿是淋淋鮮血的場景。
那時是她太過執拗,才連累了滿族宗親。
驀然瞪大了雙眼,肆長意抬頭看著氣定神閑的自家親爹,試探的問道:“您去請旨了?”
肆雲蘅詫異的和肆凜交換了眼神:“難道不是你私下和皇後通了信?”
皇後?
藍雅楓?
肆長意默默的搖搖頭,好看的鳳眸半眯起來:“我確實打算請皇後助我一臂之力,隻是還並未進宮與皇後商議。大哥和爹為何會拿到聖旨,我也一無所知。”
先皇後早逝,藍雅楓是先皇後的侄女,三年前才封後,年紀也不過雙十。
她和皇後也不過小時候玩過幾回,隻是藍雅楓少年老成嚴肅寡言,之後的交情就淡了下去。
她可不認為,她是借了小時候的光。
“清晨有小廝送來信件叫我扮作憔悴的模樣入宮請退婚,沒想到宮門口便遇上了爹。”肆雲蘅拿帕子擦拭臉龐上的塗抹,露出健康的膚色。
肆凜也正了神色:“不錯,前幾天我在外地就收到了家中急信,連夜加急趕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