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處風景一樣 奈我何是真情(3 / 3)

一進宿舍,悠悠的從下鋪飄來一陣聲音“進展如何?”“她說晚上想吃火鍋,想慶祝一下。”這時朝陽緩緩的從床上爬起來,說明年的光棍節又少了一個人。一鳴興奮地拽著朝陽要他和自己趁現在時間下一把五子棋,朝陽無奈的望著一鳴緩緩地說道“孩子就是孩子……”

殺了幾盤之後一鳴便躺在床上細細的想著今天晚上的表現,當愛情叩門的時候我們總會以自己最不真實的一麵展現在自己愛的人麵前,我們都想著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愛情然後將不好的東西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一鳴也是這樣,在精心策劃晚上該如何麵對梓欣的時候他想到衣服一定不能髒,順便趁現在有時間洗洗頭發,洗把臉順便精心的將自己本不整齊的頭發梳的整整齊齊,三七開,之後對著宿舍那塊鏡子照來照去,甚至連一根發絲也不願讓單獨的孤立出來。一鳴想要把最好的印象留給梓欣,愛情就是這樣,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想用最真誠的心去嗬護它,當我們開始逐漸體會到愛情滋味之後,有些人慢慢的退卻,有些人慢慢的麵目開始展現出來,而一鳴選擇的是一刻都不敢放鬆,有些時候回想起來一鳴覺得自己心裏背負的東西太多,想要適當的放下來,可是卻發現,愛情這個東西像一塊已經融進身體裏麵的東西,有些時候想停下來卻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前走,走到筋疲力盡也不敢有任何鬆懈,有很多人說一鳴把梓欣慣壞了,然而卻忽視了這種結果卻是一鳴一次一次背起愛情的行囊,像個苦行僧一樣,像個蝜蝂一樣,不敢停滯,不敢放棄,一鳴總以為,那就是責任。

晚上梓欣穿著那件粉紅色的羽絨服,歡快的從樓上一步一步蹦了下來,在宿舍外麵等候的一鳴看著梓欣,微微的笑著,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突然感覺雙方的臉上都顯出一樣的害羞,但是梓欣還是先開口了,“今天我要吃好多好多東西,我要吃羊肉、牛肉、生菜,聽說那家海帶不錯,咱們可以一起嚐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盡管那天的風刺骨的冷,梓欣還是在大出自己頭好幾倍的帽子裏麵碎碎念,在校園裏麵蹦蹦跳跳,像個小孩子一樣。一鳴這時什麼都不想說,隻想這樣靜靜地看著梓欣,這個在以後幾十年中即將陪伴自己的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句話也許在一鳴當時看來並沒有太多感觸,但當三年後的畢業的那天,一鳴看到這句話一定會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放聲大哭,因為曾經這個給自己無數堅定信念的人卻要大步流星的奔向遠方,有很多時候我們談著戀愛都是衝著最好的結局去的,但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我們無法選擇,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到底有什麼。

梓欣和一鳴麵對麵坐在火鍋旁,點了很多梓欣愛吃的菜,梓欣對於一鳴來說是個十足的吃貨,平日裏在自習中,一鳴在塞給梓欣一些小零食的時候經常會發現書包裏除了基本課本之外,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各種零食,就是在平時梓欣的口中也經常會說為了市裏麵的某個好吃的東西專門跑上一趟,隻為品嚐自己心中的美食,這種習慣梓欣固執的堅守了四年,一鳴也溫存的看了四年,時不時的會將梓欣床頭幹癟的零食袋重新填滿。“快吃、快吃!”梓欣揮舞著筷子招呼一鳴趕快吃,一鳴笑了笑不知道從何說起,“梓欣……我……”話剛一開頭,梓欣拿著筷子夾了一塊肉扔了過來,說道“我等你那麼長時間等你開口說喜歡我,等你開口說做你女朋友,等了那麼長時間今天讓老娘我終於等到了,以後你就掉進我的魔抓,休想逃跑。”一鳴嘴中叼著梓欣扔過來的肉,聽到這番話,差點嗆口。一鳴沒有想到梓欣進入角色如此的快,甚至超乎了一鳴的理解範圍,一名抬起頭,嘿嘿的笑著,給梓欣的碗中夾了一塊肉催著他趕快趁熱吃,兩個人你讓我我讓你吃的不亦樂乎。

兩個人就在光棍節過後的第十一天的時間裏確定了戀愛關係,似乎這種戀愛關係並沒有給兩個人帶來多大的距離上麵的改觀,兩個人還是像個朋友一樣,甚至連牽手都很少有。別扭尷尬的關係使得一鳴認為想要改變這種關係就必須有人大膽的站出來。而一鳴作為男生理應充當這個重要轉型中的重要角色,那天晚自習之後一鳴和梓欣下了課一起同行回家,盡管兩個人的戀愛關係並沒有跟同班同學提過,但是總有一些好事者從後麵追上他們,然後輕輕的一咳,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一鳴和梓欣習慣了這樣的突發事件,總是對這些人抱著微笑,甚至有些羞澀的微笑,這天,一鳴故意走的很慢以至於平時二十分鍾的路程讓一鳴硬生生的走了四十分鍾,兩個人就在這條路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走著,一鳴心裏這時其實想要的是一個牽手,一個在外人看來再簡單不過的牽手,當一鳴慢慢的靠向梓欣然後將手伸悄悄地伸出來,不知是害羞還是衝破不了心理的那層防線,一鳴又把手放下,使勁的在褲縫上拽了一把,然後繼續先前的動作,靠近然後放下,一鳴並不知道梓欣當時的想法,隻是看著梓欣眼角的餘光往一鳴這邊微微的傾斜,也許是被發現也許是在段路程快要走到盡頭,眼看著梓欣快要回到宿舍,這時一鳴停了下來,然後看著自信,兩個人就這樣令人費解的對視著,忽然一鳴說看你後麵是什麼,梓欣並不知道一鳴想要做什麼,往後轉的時候,一鳴趁機趕快拉住了梓欣的手,一鳴分明的感覺到握在手裏的手有種想要抽回的力量,一鳴使勁的捏著像個孩子不願丟失自己的東西一樣,“你弄疼我了!”梓欣說道,一鳴看著梓欣不敢肯定的說下次我見你的時候能不能牽著手?梓欣微微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隻手揉搓著,害羞的低著頭微微的點了點頭,梓欣的態度讓一鳴欣喜若狂,如果說這樣的梓欣答應的話那麼就是說兩個人戀愛關係真的確立,也就是說兩個人能像其他情侶一樣牽著手甜蜜的幸福的走在校園裏。

有時候一鳴會在想,戀愛確實是一種博弈,在你不確定對方將要打出什麼牌的時候你就需要藏好自己的牌然後算準了每一步該做什麼,當對方的底牌亮盡這個時候就是你亮劍的時候。而往往這個時候的出手會是致命的也會是壓倒性的,如果這個比喻在我們認為純潔的愛情不能用如此來進行類比的時候,我們其實有時候確確實實在做著這樣的事情,而一鳴的底牌,就是他那顆炙熱到發燙的真心。

一鳴和梓欣上課第一次坐在一起還是在那趟漢語言文學課上,大學的作為不像高中時候的座位一樣固定不變,自由充斥在大學的每一處角落。上課時候你會發現原來在高中被學生們搶的不亦樂乎的前幾排位置都會是空蕩蕩,大部分人選擇了擠在教室後麵的位置,這就讓本來空曠的前排更顯得一覽無餘。這天一鳴坐在梓欣斜後方的位置,梓欣和舍友一左一右坐在前麵認真的做著筆記,一鳴一隻手歪著拄著快要歪到桌子上的腦袋,正對著梓欣的側麵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梓欣,連同桌的那個女同學也看不下去了,不時的用筆杆杵杵一鳴的胳膊,小聲的說你這可好,兩個人談戀愛了也不坐在一起,向坐在一起就坐在一起嘛,你這是有多煎熬?一鳴正望著梓欣出神,聽到這話扭過頭看著那張畫滿壞笑的臉,哼了一聲抓起書包陳老師不注意悄悄地做到了梓欣的右邊,梓欣正聽得出神被一鳴這一個動作嚇得不輕,一鳴和梓欣後麵傳來一些熙熙攘攘的笑聲,弄得梓欣滿臉通紅,用胳膊使勁的杵了一下一鳴的肚子,厲聲的說誰讓你坐過來的?一鳴無奈的笑了笑,這時候一鳴發覺臉皮厚在某些時候確實是件好事,你可以充分利用這個優勢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包括戀愛。

一鳴在剛開學的日子裏很喜歡回家,盡管有了梓欣也一樣是這種習慣。一鳴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的戀家,以至於老鄉每次在聽到一鳴回家的時候都會用鄙夷的眼神或是尖刻的話來證明一鳴是個戀家的人。這個問題一鳴和很多好奇的人討論過,一鳴喜歡回家,盡管那種火車上煎熬的過程讓一鳴在每次回家後都感覺自己快要虛脫,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感覺不會再愛了。但是一鳴對於家這個概念依舊根深蒂固。他這四年每次隻要不在學校必然流傳一種說法,一鳴不是在家鄉就是在回家鄉的路上,有些人覺得這個行為是戀家,有些人也會理解為孝順,因為一鳴說過除非畢業回家,不然從踏出家門的那一刻,你就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還能見父母幾次,縱使一年回上三五趟,但是這個用父母年齡相乘得出來的次數真的少到讓你震驚。這天一鳴慵懶的靠在火車車窗邊,慢慢看著對麵疾行而過的樹木,在冬日裏那種射出冰冷陽光的太陽中,一鳴睡眼惺忪的對著這些窗外的東西發著呆,這時一鳴腦海中並沒有太多的想法,而隻有家這個詞深深地刻在腦子裏揮之不去,他甚至恨不得自己變成飛鳥,用疾馳的態度來將戀家的情節從網中掙破,可是一次次努力卻沒有任何效果。滴滴的短信想起,一鳴拿起手機看到梓欣發過來的短信便隨手打開來默默的念道——你這又回家了,怎麼你總是愛回家,你總是愛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能不能留下點時間陪我?對於這些一鳴隻能抱歉的看著短信笑著,他其實夢想有一天梓欣會理解他的想法,並不是說自己不夠獨立,隻是在羽翼尚未豐滿前,一鳴想用更多的時間陪陪父母,哪怕僅僅是那麼短暫的一天,一天半,一鳴心裏也會感到慰藉想到這些一鳴伸了伸懶腰戴著耳機便又睡去……“我隻想說我戀家,是因為這個家給了我太多讓我依戀的地方,太多讓我舍不下的東西,我寧願花上十幾個小時的疲憊來換取與家人團圓的片刻時間,我希望……你,能理解。”

有時候短短的一句話並不能解釋清楚所有的東西,而關乎這種意識形態和思想活動的也確實不能用一句話輕輕鬆鬆的解釋清楚,這個時候隻有保持沉默,隻有希冀這種沉默帶來梓欣的反思,然而這種效果卻是微乎其微,梓欣第一次對一鳴發了火,就在他們確定關係的第三十天。一鳴甚至一直到現在也會這麼認為,當我們得不到一件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時,我們會拚盡全力為嗬護它,因為我們怕失去;當我們輕而易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有些時候我們更顯得那麼自信,自信甚至到了猖狂忘乎所以的地步,會天真的認為什麼東西都能輕輕鬆鬆夠得到,輕易得到我們就不怕失去。雖然我們每個人都在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有些時候得到的永遠比失去的更容易丟棄,包括,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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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