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別處風景一樣 奈我何是真情(2 / 3)

光棍節在一鳴和梓欣繼續的曖昧煎熬中悄然到來,一鳴和梓欣盡管兩個人誰都沒有將這層窗戶紙捅破,但是兩個人的感情在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裏發展的很快,他們會像其他戀人一樣在沒有事情的時候坐在一起複習,沒事了一起逛逛街,但這僅僅止於此,沒有太多的發展。在商品經濟和自由主義思潮衝擊的年輕人們,在校園之中除了自由再也找不到其他發泄自己的途徑,令郎滿目的各式西方節日便擁擠著夾雜著各種情緒撲麵而來,誰都沒有幸免過,包括一鳴。這一天是光棍節,這在學校一堆一堆的情侶嚴重,這個節日是他們可以顯得高人一等的好機會,會趾高氣昂高調著自己的行為,誇張到讓人感到膩味。而更多地像一鳴這種單身漢,便也聚集起來,似乎這在校園當中是一種文化的對抗,你有你的紅顏知己,我有我的基友成群,你有你的矯揉造作不解風情,我有我的推杯換盞共話未來,兩者像一種對立的勢力一樣,誰都不曾讓步。在這個洋人的節日裏,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戀人們相約吃飯,也有三五成群的單身漢子們,包括單身女漢子們交流節日心得。這天,梓欣若有所思的問一鳴晚上有沒有時間在一起吃飯,一鳴出於和宿舍基友的飯局而將梓欣推辭掉,那時候一鳴和梓欣像一個各自獨立的個體,誰都沒有向誰表白,誰和誰都一樣的過著單身的生活。宿舍基友勾肩搭背的走在校園當中,氣勢恢宏,朝陽由於對象正在京城某所大學和朝陽熱火朝天的異地戀,因此也被一鳴作為單身漢子拉了進來。進個人出了南門,本打算在小飯館裏炒上幾個菜共同度過難捱的光棍節,結果人滿為患讓他們又開始打了退堂鼓,沒辦法隻能在食堂小聚一下,幾個人迅速轉移陣地,到距離宿舍不遠的食堂站了幾個位置,各自打了不同的才湊成一桌還算豐富的光棍餐,幾個人拿著一鳴買來的飲料共同舉杯,慶祝光棍節的來到,共同謀劃著未來幾年結束單身生活,美好時光在太陽餘暉中悄悄地結束。

對於這次光棍節,一鳴和梓欣都保持同步的沉默,兩個人似乎都繃緊了神經一樣不願將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捅破,或者說誰都不願意先開口,其實愛情有時候便是這樣,當我們無限接近於愛情的時候有時候會有種懼怕,這種類似於恐懼的東西時不時的折磨著兩個人的神經,某些事情在不確定的時候選擇沉默也許是最好的方式,這樣的我們都不會受到傷害,一旦有人先做出讓步,也許麵對你的是陽光明媚,也許是失落。

晉北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一般變幻莫測,你永遠不知道一陣微風過後吹來的會是什麼天氣。這天,一鳴和梓欣一起吃完晚飯各自回到宿舍休息,晚上的馬原讓他們發了狂,這個馬原顧名思義是馬克思主義原理的簡稱,上這個課的是位年輕固執並帶有執拗性格的男教師,一般在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的晚課上,很多人會選擇逃課,或者在老師講課的間隙搞搞小動作,或者戴著一副耳機做到座位的最後麵做著和課堂毫無關係的事情。一鳴和梓欣本身對於這種課時沒有什麼好感,呆板的講述並不能引起他們的興趣,以至於快要上課的時候才匆匆從宿舍走出來一起去學校的最北麵去上課。天氣說變就變,還沒走到校門時,風已經開始夾雜著雪花猛烈的砸向在外麵來不及去教室或者回宿舍的學生,開始有人奔跑,開始有人仰著頭任由風雪吹著臉龐,這種小清新的造型本無可厚非,但是在這種條件下,選擇離開露天的地方是最明智的選擇。一鳴和梓欣加快了步伐,這次雪下的出奇的大,一鳴和梓欣艱難的走在風雪當中,夜色早已經籠罩了一切,雪砸在眼鏡上化成的雪花讓這兩個可憐的人沒有辦法再往前進。一鳴看著梓欣縮進了腦袋,可是雪花還是不停的往梓欣的領口裏鑽,而梓欣的頭上,眼鏡框上已經布滿了雪花,而鏡片像一鳴一樣在這種變態的天氣中已經凝結了一層淺淺的冰霜,看著梓欣一個人走在前麵,一鳴很是過意不去,便衝了過去擋在梓欣的前麵,什麼話都沒有說,兩個人一鳴往前走一步梓欣也跟著往前走一步,一鳴不走梓欣也不走。原以為在這樣的天氣下,一鳴能擋在梓欣前麵多少帶去點溫暖以及所謂的避風港,不知走了多少步當一鳴回過頭去看梓欣的時候,突然發現這種效果簡直是微乎其微,急急的拽起自內心的手開始在風雪中狂奔起來,這是一鳴第一次拉著梓欣的手,盡管隔著濕漉漉的手套,一鳴還能清楚的記得在濕漉漉的手套下麵那個溫暖的手,兩個人僵硬的在風雪裏麵奔跑,一鳴拽一下梓欣往前跑一下,一鳴沒有鬆手梓欣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迷著來到教室。多少年後一鳴想起這個場景,突然覺得戀愛的人們就像人們所說的一樣戀愛的智商可以為零,而那時的一鳴智商隻能用負數代替,在那種天氣下,原以為能夠擋在梓欣前麵給她一個溫暖的港灣,可回頭時才發現,這個港灣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風雪照舊不誤的打在自信的臉上,眼鏡上,梓欣照舊縮著脖子撅著嘴一臉的惆悵和失落,而那時風雪中的他們像小孩子一樣寧願選擇相信這些看著遙不可及的東西。那個時候的他們太柔弱,自己並不能給與梓欣什麼,那個時候朦朧的愛情更願意建立在承諾以及信念之上,那個時候的他們寧願選擇相信牽手的悸動帶來的一切,寧願選擇不放棄……

經過這麼一次短暫的牽手之後,一鳴和梓欣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在後來某天,當一鳴抱著梓欣坐在操場中回憶前兩年一起走過的時光的時候,梓欣告訴一鳴當時的她並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兩個人的關係因為風雪中一鳴執意的牽手而真正的確定下來,那個時候的他們都傻傻的不知道牽手之後該做什麼,因為他們不確定這樣的牽手是不是就是一輩子,當時的兩個人傻傻的用悸動代替了所有天氣帶來的不愉快,在一個惡劣天氣中傻傻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而這種回應卻遲到了那麼幾天。

牽手之後的兩天一鳴還在那種從來沒有的悸動的感覺走遊離,兩個人的沉默讓一鳴感覺煩躁不安卻又沒有辦法,隻能一個人慢慢地將這個生硬的東西消化再消化。

終於,一鳴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以一條短信開啟了和梓欣的關於兩人關係的對話。“那天我牽了你的手心裏有一種無法排遣的悸動。”這條信息發出之後一鳴忐忑的等待著梓欣的回應。一鳴手緊緊地攥著手機,這種等待哪怕隻是一分鍾也讓一鳴覺得緊張和不安,然而那邊卻依舊悄無聲息,她在做什麼?她是不是對自己僅僅隻是朋友的感覺?她會不會拒絕我?所有的問題隨著沉默變成臃腫沉悶的問號狠狠的砸向一鳴心裏的那個不確定,十五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邊還是什麼回應都沒有。一鳴抓狂的捏著手機,在宿舍來回轉著圈。一鳴的反常引起了正在床上玩手機的朝陽,朝陽探出頭來說,哥們你能不能歇會,我被你已經轉暈了。一鳴轉過去尷尬的一笑,憤憤的坐在床上,歎了一口氣。“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糾結?看不出來還有讓你糾結的事情。說說看是不是等不到某某的短信?”朝陽壞壞的笑著看著一鳴。朝陽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你就是不必說他也一樣會揣測出來,一鳴在朝陽麵前就像一個完全透明的個體什麼都瞞不住。一鳴見狀隻好一五一十的向朝陽坦白。“看不出來呀!你小子,我說這段時間你怎麼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原來是在搞對象啊!”

兩個人像密謀著什麼東西一樣擠在一起悄悄地商量著,朝陽問多久的事情?一鳴回答一兩個月了。朝陽又問她對你的態度怎麼樣?一鳴回答感覺挺曖昧,兩個人就是這麼不遠不近的走著,那天下雪晚上牽了她的手,但是我們都沒有說什麼。朝陽這時炸開了鍋,使勁的拍了一下床前的桌子,斷定的說,有戲!其實很多時候一鳴隻是因為那種不確定帶來的緊張掩蓋著他那個不算強大的內心,有時候不自信也同樣折磨的一鳴沒有辦法睡覺。朝陽給一鳴出著主意,讓一鳴去買點東西借著這機會和梓欣好好地談談。說做就做,兩個人穿好衣服急急的往超市裏麵趕,去了超市買什麼卻犯了難,這個自然難不倒朝陽,就在一鳴發愁買些什麼東西的時候朝陽已經拿好了一盒德芙巧克力以及一個杯子,塞給一鳴,說道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然後悄悄地走開。一鳴抓著這些東西往往朝陽瀟灑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兄弟神秘的不能夠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權且將這些放在一邊,一鳴拿起手機給梓欣打了過去。“梓欣?你在宿舍吧?我有點東西要給你拿過去,五分鍾之後在你樓下。”聽到聽筒那邊傳來慵懶的聲音一鳴突然想到那個沒有回答的短信,原來是在睡覺。“哦,在睡覺,你要是過來就過來吧,還拿什麼東西?咱們這麼熟……”放下電話一鳴向著六號樓奔了過去,到了宿舍一個騷擾電話過去,掛掉然後就坐在樓道門口的椅子上等著梓欣下來。

那天梓欣穿著一件可愛的粉紅色睡衣,睡眼惺忪的走了下來,看到一鳴揉了揉眼睛便把手伸了過去。“你的東西呢?拿來我還要上去再睡一會。”一鳴聽到這個恭恭敬敬的吧東西雙手奉上,“這……這……你這是什麼意思?”(PS:在扯你媽在戀愛的人之間,總有一些東西代表著特殊的含義或者說讓我們賦予了特殊的含義,譬如杯子代表一輩子,巧克力代表我喜歡你,譬如手表代表分分秒秒都像你。這些例子太多,經過的人都會懂得。)“呃……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就買而一些東西送給你,拿上吧挺沉的。”梓欣害羞的結果東西,眼睛裏明顯透露出一種渴望,也許是在等一鳴的那句話,也許是一鳴想的太多,一鳴什麼都沒有說在等著梓欣說話,看到這裏也許你會覺得一鳴是怎麼不解風情?如何拿著東西木訥的站在梓欣麵前,如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梓欣結果東西看了看,什麼都沒說就轉身上樓,就在一鳴準備離開的時候,梓欣在樓梯的中間停住了腳步,麵帶微笑的說道“晚上我想吃火鍋……嗯…我想慶祝一下。”一鳴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驚訝,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以至於對於梓欣這麼突然的一句還沒有足夠的理解,當他反應過來時,梓欣早已經跑到樓上,留下一連串梓欣婉轉的歌聲。這是什麼情況?一鳴問道自己。麵對這些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情一鳴壓根不知道這句話該往什麼方向發展。吃火鍋?慶祝?為什麼慶祝?一連串的問題又開始砸向一鳴,莫非梓欣已經同意,也許看懂這裏你會為一鳴的情商感召拙計,但是仔細一想,一鳴突然感覺天都亮了,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一鳴抓狂,興奮到抓狂,一鳴強烈的按耐著自己高興地心情一路小跑奔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