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閣的下人竊竊私語。
“這位新姨娘不是郡主嗎?王爺這麼做真的沒事嗎?”
“你懂什麼!這位雖然是郡主,可是咱們王爺的身份可是更高好嗎?如今太子之位空懸,咱們王爺可是眾位皇子中品階最高的,那可是太子之位的最大熱門。更何況,這位郡主不也是快嫁給王爺了才被封郡主嗎?我看啊,這也是聖上為了顧及我們王爺的地位,特意加封的。”
“你說的啊,也不全對。咱們王爺之前對南宮姑娘多上心啊,我看啊,王爺除了南宮姑娘之外,對其他人都會是這種態度了。”
“是啊是啊。不過話說回來,南宮姑娘人也是真好。之前貴為公主時就被夏清的子民愛戴,遭到如此重大的變故也沒有怨天尤人。”
“對啊。我上次去宿雅院侍候,不小心打破了南宮姑娘的一副耳環,姑娘不僅沒怪罪,反而問我是不是心裏有事兒。我就說了娘親生病的事,姑娘當時什麼都沒說,第二天就王爺那兒給我討到了假日,還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回家伺候呢。”
“哎,也是可惜了。如果今天南宮姑娘還是長公主的話,恐怕王爺和姑娘的婚事就會順順利利了吧。”
“誰說不是呢。”
“可這位……咱們怎麼伺候啊。這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還能怎麼伺候啊,王爺都這態度了,咱們隻要安安分分的,就沒事。”
“怕隻怕這位不會讓我們好過啊。”
三人同時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牆後袁秀和帶來的婢女偷偷溜了出來。
“小姐,這王府裏的下人也太不知好歹了。”這婢女添油加醋的打了一通小報告。
袁秀和怒火中燒。她本還想著忍一忍的,可是被這婢女扇風點火的話一激,她就又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你去!把那幾個嚼舌根的給我帶過來!”
三個人被揪了出來,跪在袁秀和麵前,都有些顫抖。
袁秀和把玩著手中的一柄玉如意,這是她帶來的嫁妝。因為剛才把房間裏的擺設都砸了,而且看樣子林朔是不會給她補上了,她這會兒也就隻能從嫁妝裏拿出一些來補上了。
“聽說,你們覺得我不好伺候?”袁秀和一邊把玩玉如意,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奴婢們不敢。”
“不敢?哦,原來是不敢啊。不過,我還聽說你們說還是喜歡伺候南宮雅啊。”
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過啊,這南宮雅恐怕是再難回來了,而且……恐怕也再難回到人間了。怎麼?不想伺候我,要不要到陰間去伺候前主子呢?”袁秀和依舊是沒有看三人,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
“奴婢們不敢,奴婢們不敢!”三人不停地磕頭求饒,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
“不敢?”袁秀和斜眼看著磕頭的三個人。
“砰——”玉如意就甩到了其中一人的額頭上,頓時血流不止,三人也是更加惶恐。
“我看你們是太敢了!翠竹,把她們的舌頭都給我拔了!”
“啊?”翠竹也是嚇了一跳,她沒想到既然這麼嚴重。原本以為以小姐的脾氣也就是打幾板子呢。
“啊什麼啊!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
“奴婢不敢。隻是……隻是……奴婢……”
“隻是什麼!還不快去!”
“是。”
翠竹出府後,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巧就碰上了剛從龍空分舵回來的左震。
翠竹眼睛一轉,就跑到了左震身前跪了下去。
左震下意識後退一步,道:“姑娘你……”
“奴婢是新姨娘的婢女,姨娘要處置三位下人,說是要拔了她們的舌頭,還請您救救她們吧!”翠竹說的很含糊。
“姨娘?哦,天和郡主。哪三個人啊?”左震問道。
“就是……奴婢也不清楚。”翠竹道。
左震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翠竹給左震行了一禮。
左震微微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左震就到了柳閣,站在院外聽了一會兒,院內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左震推開門走了進去,站在院子內可以直接看到袁秀和房內又是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瓷片和碎玉片。不同的是,上一次跪在這上麵的是袁秀和,而這一次則是三個下人。
左震歎了口氣,大聲道:“郡主,左震求見。”
袁秀和聽到左震的聲音,立馬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皺起眉頭,輕聲道:“他怎麼會來了。”
說完,立即理了理衣服,走到了前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瞥了一眼,道:“來人了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嗎?”
“是。”
三個人立即站起來,行禮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