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沒有多大失望，他從白大褂中取出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女孩，他同樣露出笑容。
隻是，有些苦。
翌日。
清早，享受完泉無憂精心準備的早餐後，鳳無病同她一起出門。他的書包放著便當，這同樣是她所準備。不過，以她的話來說：這隻是順手而已，反正隻是些剩下的飯菜。
一出門，第一眼見到的是站在門外的清源顯。同往日一般，她的頭發有些濕潤，那是被霧水打濕了。
她等了多久？
“我覺得很有必要養一條狗。”
見鳳無病欲言又止，泉無憂搶先說道：“這樣一來也能睡得安心，否則每天一開門就見到某人，就像見鬼一樣。”
清源顯笑了笑，自然說道：“哪用得著養狗？這裏不就有一條嗎？”
她的目光看著泉無憂。
“聽過狗能見到人類見不到的東西。”
泉無憂恍然大悟，一副釋然表情：“怪不得你能見到我們見不到的東西，原來是同類嗎？”
清源顯的笑容不見了，她發現，單以口才而論她還真比不上泉無憂。
“無憂同學，你的嘴巴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利索。真希望能一直聽著你說話，這樣，總覺得世界會變得美好。哪怕是那些讓人反胃的政府政客，也覺得有些可愛了。”
清源顯說話的時候保持笑吟吟的表情，隻是，說出的話卻讓人笑不出來。隻是，泉無憂還真是笑了。
“我倒是覺得那些政府政客蠻可愛的，就像清源顯同學一樣。”
泉無憂說得很認真，一看就知道她的話是發自肺腑。隻是，這發自肺腑的話讓不讓人高興，這就是另一回事。
鳳無病沒有插手，他站在一旁看著，仿佛在看兩位神仙吵架。都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隻是不知這吵架會不會同樣殃及池魚。
所以，他決定不打擾她們，獨自一人悄悄上學。
上學路上。
“無病，我居然又見到你了！”
略帶神經質的聲音打斷鳳無病的走神，他扭頭看去，恰好發現正朝著他招手的山口。
鳳無病倒沒有多餘表情，打量他的下巴，說道：“一段時間不見，你是去韓國了嗎？”
“為什麼這麼說？”
捕捉到他的視線，山口抬手遮住他的下巴。
“告訴我是在哪裏整的？以後我也好讓有這意向的人別去那裏。這樣，你也算是做了好事。”
鳳無病說得心平氣和，仿佛真有這個打算。
山口放下遮掩的手，看著他現在的模樣，語氣莫名：“無病呀，你現在真的變了很多，變得已經不像過去的你。你知道嗎？我多懷念過去的那個你。”
過去的‘無病’，隻為贖罪。
“我倒是蠻喜歡現在的我。”
鳳無病坦然直視他的眼神，哪怕他的眼神很不友好：“現在我該去上學了，有緣再見。”
他走上前，從山口身邊走過。至此至終，他的身體沒有發生顫抖。要知道，過去的他一旦經過山口的身邊可是會害怕得顫抖。
“無病，你在哪裏上學？”
鳳無病走出幾步後，山口終於出聲。現在的無病不是他想要的無病，不害怕他的無病不是好的無病。
他停下步子，原地站立幾秒後回首笑道：“西福山，你來的話我會好好招待你。”
平靜注視鳳無病走遠的背影，山口思索他先前停留的那幾秒。那幾秒，他在想些什麼？
最終，山口還是放棄推測他的想法。不是因為太難，而是因為毫無意義。
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根本無需在乎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