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看著手中的劍,她看到自己最初執劍的一幕幕:“第一次執劍時,父親曾對我說:你一生可以敗給任何人,獨獨不可敗給西門煮雪。”
“你們同樣不能釋懷嗎?”
西門煮雪笑了,他的笑如劍沒有溫度:“父親沒有要求我勝過任何人,他隻要求我一生都不能輸。”
台上隻有他們,也隻容得下他們。
“請。”
葉傾城看著她的劍,她沒有去看西門煮雪、沒有看他的劍也沒有看他的眼。但是,無人可知,她的劍眼已經將他牢牢鎖定。
“父親曾告訴我,西門先祖輸了。”
西門煮雪凝視她,凝視她的手、她的臉、她的眼:“所有人都說西門先祖贏了,但他的後代卻說輸了。其實,我不在乎先祖是勝是敗,我隻羨慕著先祖。”
“在他的時代裏,還有葉孤城。而在我的時代裏,有誰?”
葉傾城沒有因他的輕視而動容:“你的時代裏,有我也有他。”
西門煮雪:“他是誰?”
葉傾城:“你認為是誰?”
無聲中,劍刺出。
葉傾城的劍,縹緲而靈動,為仙人之劍,名——天外飛仙!
西門煮雪的劍,冰冷而無情,為殺人的劍,能贏的劍。而劍,五名。
沒有人贏,也沒有人勝。
他們知道了結果,那是手中之劍告訴他們的。
葉傾城與西門煮雪離去,他們參加所謂劍道大會不過是為了解決那仿佛宿命般的輪回,卻發現,無解。
因為,沒有人勝。
“葉傾城選手與西門煮雪選手退出比賽!下麵,開始第二場比賽!有請獨孤笑選手與佐佐木村正選手!”
主持人內心是奔潰的,他不懂劍士的劍、劍士的情、劍士的選擇。
獨孤笑走上台,微眯著眼:“真是遺憾。”
佐佐木村正按著劍柄:“遺憾什麼?”
獨孤笑張開雙臂,臉上有著笑:“遺憾不能與他們交手。他們,讓我的劍興奮了。”
佐佐木村正:“我也可以。”
佐佐木村正拔出他的劍,劍身如白雪:“你的劍?”
獨孤笑將劍拔出鞘,那不是劍,是一根在路邊隨意拾取的枯枝。
佐佐木村正握劍的手緊了,他的心亂了:“這是你的劍?”
獨孤笑頷首,沒有輕視。看著手中的枯枝,認真說道:“這是我的劍。”
佐佐木村正握劍的手鬆了,無論何時何地,他會保持劍心的純粹:“我不願勝之不武。”
獨孤笑搖頭:“你贏不了。”
風起了。
佐佐木村正動了。
他仔細觀察獨孤笑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甚至連每一根肌肉的跳動都觀察得透徹。
然後,他發覺動不了了。
獨孤笑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甚至連每一根肌肉都在告訴他一個信息:你贏不了。
差距,何其之大?
佐佐木村正凝神,沉聲直言:“在下有一得意招式想呈現給閣下一觀,其名——燕返!”
燕返。
燕子能夠承受風力躲開刀鋒,這跟是快是慢毫無關係。不管是怎樣的刀,都沒辦法不振動空氣地揮動。燕子能夠感受振動,改變飛行方向。無論怎樣的一擊都無法斬下燕子,所以,需要三擊!
一刀攻擊燕子,另一刀封住以風力躲避的燕子退路,第三刀擋住燕子側麵退路。然後,三刀同時進行!
三刀不分先後籠罩獨孤笑,此招下,他避無可避。
“很不錯的招式。”
獨孤笑將手中枯枝輕描淡寫直刺,無視那籠罩的三刀:“任何劍術離不開一點,需要以手執劍。所以,破掉這劍招不難,擊中那一點即可。”
劍落。
佐佐木村正呆滯看著掉落的劍,作為劍士,最為基本的一點是握劍。現在,他的劍卻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