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毒島家。
鳳無病不在劍道館內修行,而是登上屋頂,於月色下翩翩起舞。舞的,是劍。
下方,毒島冴子看向認真觀摩的我妻由乃,輕聲詢問:“由乃,這就是師弟授予你的劍術?”
“嗯!”
我妻由乃頷首,目光奇異:“我總感覺無病師父傳授的劍術很奇妙,看似平平無奇。但是越是修習,越能發現其中蘊含的無窮奧妙。這一點,毒島流劍術比不上。雖然,毒島流劍術看起來比它好看。”
“你的感覺沒有錯。”
毒島冴子沒有自家劍術被別人看低而生氣,中肯評價:“師弟所演練的劍術已經稱不上劍術,他演練的,是他的人生。”
“誒?”
我妻由乃反應不過來,明明說著唯物的事情,你怎麼就突然跑到唯心那邊去了?這樣我可跟不上你的節奏。
“你的劍術修行還不夠。”
毒島冴子見她茫然,微微一笑:“師弟所演練的劍術可是遠遠超過毒島流劍術,也是,毒島流劍術已經不能支撐他走得更遠了。不過,有著這種劍術居然隻教給由乃,師弟,我可是很生氣!”
鳳無病沉迷修行不能自拔,待得演練數遍後,他取出係於腰間的酒葫蘆,仰頭暢飲。這酒,是鳳無病拜托毒島冴子尋來的好酒。他不會品酒卻也知道這是好酒,因為,喝起來舒服。
“獲得酒之媒介”
“評價:55分”
“滿足觸發酒魂天賦”
“天賦觸發”
係統提示沒有引起鳳無病注意,此時此刻,他發現世界變了。世界不再多彩多姿反成了空白的紙,他手中的劍不再是劍而成了畫筆。
既然有紙有筆,此情此景,他怎能不作畫?
平平無奇的劍道基礎變了。不,是執劍的人變了,變得如仙人執劍,隨意一劍如神來一筆,攝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
“師......師父的劍......”
我妻由乃目光變得呆滯,她們一直以為這是一門平平無奇的劍術,底蘊深厚卻不足以舞出驚豔的劍。
就像數學,很重要看起來卻又枯燥。
但是,現在她們清楚自己錯得離譜。現在他所舞的劍哪有平平無奇?處處精妙如羚羊掛角無處可尋,仿佛,這是不可複製的劍術!
“這不是劍術!”
毒島冴子目中驚駭欲絕,喃喃低語:“不是劍術而是劍道!將不可見的劍道以劍術方式呈現,這種事情......”
不可思議!
毒島冴子看著鳳無病的目光不再驚豔而是驚恐,這種事情,是天資能夠做到的嗎?
舞劍結束,鳳無病哭了。
“無病師父他為什麼會哭?”我妻由乃隻覺得心中刺痛,恨不能將他擁入懷中細語安慰。
“這是笑,不是哭。”
毒島冴子語氣充滿豔羨與驕傲:“那是苦苦追尋一朝頓悟的大喜,朝聞道夕死可矣。由乃,成為劍士之後,你會明白的。”
屋頂上,鳳無病淚流滿麵、咬牙切齒。
‘我是白癡嗎?’
‘明明知道李白嗜酒如命!明明知道酒魂超凡入聖!我怎麼就不喝酒?我怎麼就不喝酒!’
‘我那辛苦修行流的不是血與汗,是我腦子進的水!’
‘明明可以無敵的!’
鳳無病失神落魄,腳底一滑摔下屋頂。毒島冴子跑上去救治,同時對一旁我妻由乃解釋:“這是見到苦苦追尋的道而心中狂喜,導致心神恍惚。我也想不到,師弟對於劍的心這麼虔誠。”
“無病師父......好厲害!”我妻由乃不明覺厲。
第二日。
“第一場是葉傾城vs西門煮雪?”
鳳無病坐在觀眾席,自那晚後,他的腰間必然係著一個酒葫蘆。見到主辦方安排,他咋舌:“一上來就放大招嗎?他們難道不懂最後一口酒才是最香的?”
台上,葉傾城與西門煮雪持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