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我們顯然是完全一致的。現在,當仍然奉行這個實現我們全麵戰略概念的方法的時候,我要講一講此行要談的關鍵問題。沒有我所稱之為各英語民族同胞手足一樣的聯合,有效地防止戰爭和繼續發展世界組織都是辦不到的。這種聯合就是以英聯邦與帝國為一方和以美利堅合眾國為另一方建立特殊的關係。現在不是泛泛空談的時候,我要明確地談談。
兄弟般的聯合不僅要求我們兩個龐大的、有血緣關係的社會製度之間存在日益增長的友誼和相互諒解,而且要求雙方軍事顧問繼續保持密切的聯係,以便共同研究潛在的危險。武器的異同,訓練的教材,以及在軍事院校互換軍官和學員的問題。它還應包括聯合使用兩國在世界各地掌握的所有海空基地,使現有的設施繼續用於共同安全的目的。
不久剛被盟國的勝利所照亮的大地,已經罩上了陰影。沒有人知道,蘇俄和它的共產主義國際組織打算在最近幹些什麼,以及它們擴張和傳教傾向的止境在哪裏一如果還有止境的話。對於英勇的俄羅斯人民和我的戰時夥伴斯大林元帥,我十分欽佩和尊敬。在英國一我毫不懷疑,在這裏也是一樣——人們對俄國各族人民懷有同情和善意,決心經受種種分歧和挫折,建立起持久的友誼。
我們理解,俄國需要它西部邊界的安全,以免再次遭受德國的侵略。我們歡迎它占有它在世界大國中有權占有的地位。我們特別歡迎的是,在俄國人民和大西洋兩岸的我方人民之間保持經常不斷的、頻繁的和日益增多的接觸。但是,我有責任把有關當前歐洲形勢的某些事實擺在你們麵前。
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裏亞海邊的的裏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在這條線的後麵,坐落著中歐和東歐古國的都城。華沙、柏林、布拉格、維也納、布達佩斯、貝爾格萊德、布加勒斯特和索菲亞—所有這些名城及其居民無一不處在蘇聯的勢力範圍之內,不僅以這種或那種形式屈服於蘇聯的勢力影響,而且還受到莫斯科日益增強的高壓控製。隻有雅典,放射著它不朽的光輝,在英、美、法三國現場觀察下,自由地決定它的前途。
受俄國支配的波蘭政府被慫恿對德國領土實行大片的、不義的侵占,正在以可悲的、夢想不到的規模把數以百萬計的德國人成群地驅逐出境。在所有這些東歐國家原來都很弱小的共產黨,已經上升到同它們黨員人數遠不相稱的主導的、掌權的地位,到處爭取極權主義的控製。幾乎在每一處,都是警察政府占了上風。到目前為止,除了捷克斯洛伐克,根本沒有真正的民主。
土耳其和波斯(伊朗)都為莫斯科政府向它們提出的要求和對它們施加的壓力而感到驚惶萬分。駐在柏林的俄國人正試圖通過對各左翼領導集團的袒護,在他們的德國占領區建立一個準共產黨。去年6月戰鬥結束時,美國和英國軍隊按照先前的協議,從一條將近400英裏寬的戰線上西撤,在某些地方深達150英裏。這樣就讓俄國人占領了西方民主國家所攻打下來的遼闊的土地。
現在,如果蘇聯政府試圖單獨行動,在他們的地區建立一個親共的德國,就將給英美兩國占領區製造嚴重的困難,授予了戰敗的德國人以在蘇聯和西方民主國家之間拍賣抬價的權力。這些都是事實。不論我們從中得到什麼結論,這肯定不是我們進行武裝鬥爭所要建立的解放的歐洲,也不是一個具有永久和平必要條件的歐洲。
在橫跨歐洲的鐵幕前麵,還有其他令人焦慮的因素。意大利共產黨由於不得不支持共產黨訓練的鐵托元帥對亞得裏亞海頂端的前意大利領土的要求,受到嚴重的牽製。盡管如此,意大利還是前途未卜。再一點,歐洲的複興,如無一個強大的法國,這是不可思議的。在我的全部公職生活中,我總是為使法國強大而工作著。甚至在最黑暗的日子裏,我也不曾對它的命運喪失信心。現在也不會喪失彳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