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虧了血本(1 / 2)

山間秋風拂過,林地嘩嘩輕響。

秦飛思考的,並不是這個問題本身。他當然在乎戰友的生死,隻是“在乎”,有什麼用呢?

在短暫的人生裏,他見過太多的生死,哭泣、憤怒等情緒,並不能改變結果。隨著閱曆的增長,曾經會輕易觸發的情緒,被很好的掩藏。歲月的沉澱,隻會讓藏起來的情緒越發珍貴。

以前是撕心裂肺的痛,痛到難以呼吸,痛到絕望哭泣。

現在的感覺,仍舊一樣。無非是沒有那麼矯情宣泄,無非是……

秦飛偏頭一笑:“痛在心裏,笑著麵對。”

——

蒼茗有些默然,以他的年紀,還不能理解“笑著麵對”和“麻木”的區別。秦飛臉上的笑容,固然有陽光般的和煦,但細微處的苦澀與淒愴,讓人看之心酸。

“剛剛攻擊我們的有一百多人,其中三名中階劫宗。”蒼茗提醒道,“他們去打葫蘆寨,你要……要小心。”

他話裏有半分猶豫,秦飛在蒼雪戰區,視諾魯克百萬大軍如無物,斬將破敵,沙場揚威,豈會在意這些土雞瓦狗?

秦飛並無輕慢之心,問一聲:“他們總共搶了多少?”

“每人三百,一共七千二。”蒼茗早已統計過損失。

秦飛哈哈一笑:“哥去替你搶回來!”

“唔……”蒼茗訕訕應聲,秦飛則是縱起雷光,往山間小路疾追而去。

葫蘆穀東側群山,一群衣著各式的強匪已經來到了葫蘆寨山門跟前。人數不多,但勝在平均修為更高,葫蘆寨又沒有堅固的城池,那木質的山門,經不起劫宗強者的幾招轟擊。

疤爺站在寨門上,臉上滿是凶悍之色。對方突然發難,搞這一出,著實讓人措手不及。葫蘆寨裏的兄弟,戰梟、戰鋒是絕對主力,壓根就沒多少戰芒,跟別說劫將以上的強者。敵人來勢洶洶,想要一鼓而平。

“疤爺,已經告知大寨主!”一名親信嘍囉小聲回報,“大寨主說,他澆完花就過來。”

“……”疤爺心裏一緊,大債主澆花向來磨蹭,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大債主是葫蘆寨最大的底牌,但是他向來不怎麼在乎寨子兄弟的性命,當初安身於此,無非是看破紅塵,挑個地方隱居落腳。

寨前的隊伍已經鋪展開來,氣勢洶洶的對著大門,為首一人高聲喊道:“吾乃天公將軍張橋,上應天命,下得民心,爾等小賊,還不快快開門投降!”

疤爺嘴角一抽,前陣子就已打探清底細,對方為首三名劫宗,分辨是天公將軍張橋,地公將軍張亮,人公將軍張暴。原是彩雲國人氏,大約是在軍中有過職務,如今落草為寇,依舊以將軍自稱。

憑劫宗實力,在麗疆城也能安身立命,無非多看別人臉色。

這三兄弟就是不下看李公蘊臉色,才逃出南疆,來到塗山以北的地區。既然自己能當老大,何苦給別人賣命?

少賺點無所謂,就圖過的舒心!

疤爺在無米高的寨門上來回踱步,讓手下兄弟多備弓弩拋石,衝外頭吼道:“爾等無義之徒,我之前好心借道於你,你們反要害我弟兄,謀我山寨,是何道理?”

張橋身材矮壯,是個典型的南疆中年人,嘿嘿笑道:“弱肉強食,就是道理!我敬你是這的前輩,若歸降於我,我便讓你繼續當寨主!如若抵抗,休要怪本將辣手!”

疤爺濃眉緊皺,為盜匪者,切記強硬火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手底下的弟兄固然講些義氣,但皆是圖財,不想拚命。

但若就此投降,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張橋隻要耍個手段,自己和手下弟兄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親信嘍囉問聲:“疤爺,要不要催催大寨主?”

“別……”疤爺嘴裏一個哆嗦,打攪了大寨主的雅興,後果比讓眼前這些人殺進來嚴重得多,“我等盡量拖延,拖得一時算一時罷。”

縱然相處多年,疤爺並不確定大寨主對這些人是否有感情。對大寨主而言,誰掌控葫蘆寨都不是問題,反正都影響不了他。

張橋見沒了回應,心頭火起:“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小小劫將,也敢在本將軍麵前說三道四!”

正要下令進攻,一句蕩平葫蘆寨,山林間電蛇嗞嗞躥響,一個人影隨著一道雷光疾掠而至,帶著一片呼嘯的狂風,一步落定在了進攻陣形之前,如此神威,嚇的兩方之人提心吊膽,不知是何人到來。

疤爺分辨出來人的身份時,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嘴張得可以塞進一鵝蛋,連忙打呼一聲:“開門,開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