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個時辰後,天已經微微發亮。
南宮綺夢躡手躡腳的起身,準備去上早朝。剛下榻,手卻被拉住,扭頭一看,孟澤熙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雙眼無限眷戀的望著她,看著他還有些憔悴的臉,心中不忍,柔聲說道,“你再睡會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他卻微笑,起身,“我陪你去吧。”“好。”
“抬起胳膊。”“恩。”孟澤熙下榻之後,先伺候南宮綺夢更衣。“等這事處理完,我們就去雲遊吧。”聽了她輕聲說出地話語,他微楞了一會,低下頭繼續整她的服飾,故作淡定,點頭應道,“好。”
兩人梳洗完畢,便一起走向前方的乾清宮。也許是大事已辦,也許是佳人在身邊,也許……不論是因為什麼,今天看什麼都覺得很舒服。剛下過雨,天因此很藍,空氣裏也彌漫著花草的香氣,還夾雜著濕潤泥土的味道,而血拚過得街道,院落,也因為雨洗刷的幹幹淨淨的。
得到指令的德公公,高聲宣布,“上朝……”官員們一個接一個魚貫而入,看著靜站在自己位置的朝臣們,南宮綺夢沉聲,“眾卿家都知道,前些日子朝中出現逆賊,卻不知幾個月前的邊關失守也是其的計謀,更不知十七年前朕母妃枉死也出自其手,其心可誅也。”悄悄擦幹眼角的淚水,“此事雖已平叛,但有些事,朕定會查得水落石出。”
有些話,說出來是有些舒心。隨著一聲“退朝。”南宮綺夢癱軟在孟澤熙的懷裏,痛哭起來。乾清宮徒留二人,哭泣聲更顯得殿內的寂靜。不久,德公公走進來,對南宮綺夢附耳說道,“南疆王來了。”雙眼微微閃爍,“好,請南疆王覲見。”起身去內室洗了一把臉,冷靜片刻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此時就我們三人,不必客氣。”南宮綺夢擺出東道主的架勢,請南疆王坐下,“朕請你來,是想講一個故事。”看著眼前這個身穿龍袍,貴氣逼人的女人。有些紅腫的眼睛,明知她哭過卻不想拆穿,雖不知她請他來的寓意在哪,隻好默默地等著她的安排。雙眼凝視著她,不敢開口說話,怕自己忍不住把這段時間的思念說出來,更怕自己說著說著流下淚水,隻好忍著,不想在她麵前丟人,隻想給她留下自己最完美的一麵作為最後一次相見。心,疼痛不已。
“巴喬,帶他們上來吧。”“屬下遵命。”隨後,杜曾毅、杜欽宸、靖王妃和安楠依次被待了進來,南宮綺夢悠悠地說道,“請靖王、沈大將軍和易雲公子。”靖王一進來,雙眼直盯著靖王妃,滿臉的哀傷,不知與何人道也。
乾清宮裏雖有十人之多,卻無人開口說話,因此就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看著眾人都到齊了,南宮綺夢起身,走下高台,緩緩說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朕今天就來講個故事。二十年前,父皇剛登基,在一起微服私訪中,遇刺被母妃碰巧救下,二人墜入愛河。而你。”用極其危險的眼神看著杜曾毅,“知道這事後,內心極其不平靜,因為當初是你扶持父皇登基的,而且你當初的打算是讓你的女兒嫁給父皇,以此來拿捏父皇,卻未料到母妃的出現。於是,你與南疆偷偷私通,並讓自己的兒子娶南疆王姬為妻。我說的對不對啊?佳儀?”安楠的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眾人即刻明白過來。迦弋卻有些吃驚,雙眼不由得瞪大了許多,“姑,姑姑……”安楠立馬背對迦弋,對於麵對自己的侄子,她內心是抗拒的。要不是因為他的父皇,她如今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不是如今這樣,兒子孫子都沒了。南宮綺夢不由得有些無奈,輕歎一口氣。
輕合眼,繼續講道,“父皇不顧眾臣的反對,毅然決然得娶了母妃。而在這僵持的時候,你卻改變主意讓你的女兒嫁給了皇叔。眾人都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誰知,你時時刻刻在等待機會。因為怕你的出手,父皇極盡全力護母妃。可還是讓你有了可趁之機,靖王妃被安楠攛掇著進宮尋朕母妃,並使其早產,事後殺死了產婆。因為太慌張,未確定母妃是否斷氣,就抱著朕出去了,卻不料母妃臨死前留下了如意對扣作為訊息。你以為朕這十六年,是怎麼過的?朕可是當暗衛養的,什麼沒經曆過?”
那段時光,太黑暗了,除了瑾瑜帶著她的溫暖外,她不喜任何人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