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劈頭蓋臉落了下來,好似在為杜顏青的死做隆重的儀式。

坐在乾清宮大殿上南宮綺夢,看著殿外的雨,出神。想起以前和杜顏青的種種,自己對他的關注實在是太少了,竟然隻記得為了他杜老匹夫對他的為難和對自己心上人的懲罰,可如今竟是他挺身為她擋了那有毒的一箭。真是可笑至極,不禁笑出聲,自己過去還真是愚蠢。

杜顏青,你這到底算什麼?蹙眉,手緊緊抓著自己領口,心好痛,痛到自己有些無法呼吸。

“主子,毒箭是由杜皇貴人之母——安楠所射出。”巴薩跪在地上,抱拳,彙報。“狐狸終於露出馬腳了。”聽到這彙報,南宮綺夢的雙眼頓時閃起萬丈光芒,眯成一條縫,“趁機溜出去的那些人有什麼消息嗎?”

“他們彙報說,淩霄閣的人由巴喬帶領著都已集中到城外,沈將軍府裏的人也都已準備好,兩批人馬隻等主子一聲令下,即使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好,退下吧。”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神色凝重的叫住巴薩,“朕有件事要吩咐巴喬,你幫朕傳過去。”“屬下遵命。”巴薩聽完退了出去。

勾起嘴角,笑得狡黠。佳儀?佳儀?迦弋!仰天大笑,原來如此。

今夜的天空,烏雲遮住了月亮,透不出一絲光芒,到處漆黑一片。雨仍然再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南宮綺夢原本熠熠生輝的雙眼,瞬間也變得黯淡無光。

“主子,出事了。”南宮綺夢的眉又不由得皺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巴薩,“怎麼了?”“據探子回報,沈將軍被靖王妃刺傷了,靖王在阻止中也受了傷。”眉皺的更深了,匆匆寫下一張紙條,“你將紙條送到在冷宮的巴依,之後你可以去沈府,助沈將軍一臂之力。”“屬下遵命。”

看著消失在殿門口的巴薩,心裏瞬間舒坦了很多,安坐在龍椅上,無比的放鬆。雨下得好啊,深吸一口氣,好似聞到了勝利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像隻小狐狸。

夜都過去大半,此刻正是人意識最放鬆的時候,可是有些人卻還未入眠,坐在龍椅上假寐的南宮綺夢突然睜開了眼睛,冒雨衝出皇宮。衝天放了信號,帶著一批人前往杜府。

今夜的暴雨為她的這場行動做了很好的掩飾,她的行動是如此的迅速,在叛徒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南宮綺夢就已站在杜曾毅的麵前,笑開,“杜老匹夫,你沒想到吧?”誰知杜曾毅不僅不吃驚,還仰天大笑起來,“你還是小啊。來人,把他帶上來。”

房間裏的書櫃斜開一個角,當看到從書櫃後麵走出來的四人時,南宮綺夢愣在了當地,立馬轉頭看著巴喬,看到他同樣的目瞪口呆,怎,怎,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的都安排好了嗎?那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不是一起安好嗎?又怎麼會落在杜曾毅的手上?

看著站在咫尺之間,被繩子捆著臉色有些憔悴的孟澤熙,心恨恨地疼了起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不敢讓它流出來,鼻子酸酸的。

“杜老匹夫,朕勸你快些放了他,不然有你好受的。”話說的咬牙啟齒,“你覺得現在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杜曾毅挑釁的話語,使得南宮綺夢的脾氣瞬間爆發了,趁著他沒防備,瞬間飛身過去,要奪杜曾毅的性命。

南宮綺夢飛身過去的瞬間,巴喬也出了手,朝著那四人衝過去,看守孟澤熙的黑衣人立馬上前迎戰。趁著旁邊人走神之際,玄柒立馬掙開早已解開的繩索,與旁邊人廝打開。場麵頓時又混亂起來。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一抓住杜曾毅,他的手下也頓時停下了手。冷哼一聲,便吩咐,“都先帶下去。”緊抱著孟澤熙,不敢放鬆絲毫,生怕再次由於她的疏忽他受到傷害。孟澤熙卻撫摸她的背,安慰她那有些不安的心理。

許久,好似才緩過神來,慢慢放開他。“巴喬,將易雲公子請到宮中來。”“屬下遵命。”轉身拉著孟澤熙的手,一起上了馬車。看著還是漆黑的夜空,心思百轉千回。

坤寧宮。

兩人沐浴之後,靜靜地相擁躺在榻上,沒有一句言語,卻清楚地了解彼此的心情,激動而充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