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的橋洞下,垃圾遍地汙水臭不可聞,可橋墩子那裏卻坐著一個人,下半身就浸在汙水中,口中還時不時傳出猶如野獸般的低吟,他的雙手的手指幾乎陷進水泥柱子裏,那堅如石頭的水泥柱子,對那個人來說,竟然像豆腐一般,被他掰下一塊下來,但這樣做絲毫不能減消他的痛苦,反而讓他更加瘋狂,他一拳一拳的砸在水泥墩子上,將凝固的水泥疙瘩砸成了粉末...
別說將一瓶酒精瞬間激發出全部的力量,就算是酒神喝下去,也能醉死過去,林竟然還能堅持到手術結束,他忍受的痛苦無法想象,那整個身體甚至每個細胞都在燃燒的感覺,猶如螞蟻啃食撕咬又癢又疼,要不是林的忍耐力比較強大,早就被折磨的靈魂出竅了。
當夕陽即將落下的時候,林才漸漸恢複了理智,身體也變的像是一灘爛泥沒有絲毫力氣,不過讓他哭笑不得是,他竟然進入了入門中期,體內的經脈被充斥的內氣橫衝直撞般打通,初步形成了小圓滿的循環,而且精神也受到無比苛刻的磨練,變得更加強韌。
“於叔叔果然沒有說錯,世間的事最難的就是懂得取舍,知道你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林仰在石墩子上,淡淡的自語,“以前拚命的學習,到最後卻發現所學的東西並不一定有用,看來是該舍棄一些東西了。”
不可否認,經過給趙穎做手術,讓林發現了鬼門秘術的新奇和強大,同時也沮喪以前學的東西卻如同垃圾一般,自己沒日沒夜的努力,就是為了強大自己,可是現在卻可笑的發現,原來那些東西隻是累贅。
過了一會,林才平靜地起身,在汙水中伸了伸懶腰,有種說不清的愜意,因為他感覺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那就是記載鬼門秘術的五寶玲瓏,隻要找齊五寶玲瓏,他就可以學會鬼門秘術,那樣就算成家再強大,對他來說也能將其一舉覆滅。
當然,有了這個保證,林就可以慢慢的玩弄成家,不錯,就是玩弄,讓他們一點一點失去他們所擁有的,最後隻剩下他們的生命,然後在窮困聊當中度過餘生,這就是林報仇的計劃,在他看來沒有什麼能比讓他們活受罪更好的報仇方法。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內氣流走,雖然大部分被封印吸收,但仍然能保持一個自給自足的平衡狀態,這對林來說已經是質的飛躍,他輕輕的一笑,屈身一跳便跳到岸邊,頭也不回的離開,那原本光滑的石墩子,此時就像是被刀劈斧砍過一般斑斑駁駁,到處都留著讓人恐怖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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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麵,趙懷禮搖著輪椅不停的轉悠,楊玉芬也焦急攥著手,趙蕾也坐不踏實,時不時的望一望手術室,唯獨趙廣雲坦然自若,一副天塌下來也砸不到我的表情。
“你個混蛋王八羔子,要是我寶貝孫女有什麼不測,老子一槍斃了你,你還在坐著跟大爺似的,你大爺的。”趙懷禮煩躁的時候,正好看見趙廣雲那一臉麻木的表情,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張口大罵道。
趙廣雲撇嘴苦笑道:“爸,我這不是裝大爺,我隻是還沒緩過神來,我心裏也著急啊。”
救護車上那驚心動魄的場景,眾人可是沒感受到,趙廣雲卻深有感觸,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就是乒乓球,隨著趙穎的病情時好時壞而蹦蹦跳跳,讓誰也受不住這樣的折騰,眼看趙穎進了手術室,他雖然心裏著急,但沒有剛才那種驚慌,反而有種安心。
“你沒緩過神,你個混蛋王八羔子,我寶貝孫女還沒緩過命呢,”趙懷禮罵了一句,接著又看向手術室,“怎麼還不出來?”
“爺爺,姐剛進去沒五分鍾,哪有這麼快。”趙蕾在旁說道。
“五分鍾,我怎麼感覺像過了倆鍾頭了,你的時間準不準?”趙懷禮狐疑的看向趙蕾。
趙蕾不由分說的將趙懷禮推倒走廊的長椅邊上坐下,才說道:“爺爺,是因為你太著急了,你放心吧,我爸不是說了嗎,在救護車上已經做過手術,現在就是做個消毒縫合什麼的小手術。”
“他說的我就得聽啊,他以為他是誰啊,”趙懷禮瞪了一眼趙廣雲怒道,“這兒混蛋王八羔子連自己的閨女都保護不了,你還當什麼狗屁局長?”
趙蕾臉上一黑:“爺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麼罵我爸,他要是混蛋王八羔子,那我和姐不就是小混蛋王八羔子,你不就是老混蛋那啥了麼?合著你這一句話把全家人都罵了。”
“我不是被這個混蛋...哎,被他氣糊塗了嘛。”趙懷禮氣哼哼的說道。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女大夫走出來,她摘了口罩一臉的欲言又止。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楊玉芬焦急的跑過來問道。
“這個...”女大夫頓了一下,才看向趙廣雲,“趙局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不借,有什麼話就在這說,你這個女同誌賣什麼關子,趕緊說啊。”趙廣雲還沒說話,趙懷禮先忍不住了。
“好...好吧,”女大夫猶豫的問道,“趙局長,趙小姐真的是被子彈打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