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順安是個機靈的孩子,反應很快,見姐姐堵住了大伯娘,他湊到了葉趙氏的身旁,氣憤的說。“大伯娘就是想奪我們家的菜園子,見菜園子裏的菜長的水靈,她就起了心思,原是想讓我爹過去幫忙,把她家的菜園子也整頓整頓,我爹說整頓菜園子可以,但是蔬菜卻不可能和家裏的比。一聽這話大伯娘就生氣了,以為我爹不願意,攛掇上了奶奶,想讓孝道逼我爹,得到我家的菜園子。”
“還是阿暖見勢不對,就想著裝鬼嚇唬大伯娘。這裏頭是有原由的,佬佬你不知道,我娘會難產會是大伯娘在中間使的壞,見奶奶不樂意分家,她就攛掇上了娘,她話說的特別漂亮,娘聽的很心動,就真的如她所願找上了奶奶,奶奶見分家的事被說到了明麵上,不得不分家,心裏怨著娘,分家時家裏就得了一點點東西,都不夠溫飽的,娘因了這事才難產。”
“那日阿暖嚇唬大伯娘和奶奶,她們兩個心虛,竟真的被嚇的躲進了屋裏,夜裏應是虧心事做多了,有點風吹草動的就以為鬼上門來報複,大伯娘硬生生的被自己嚇出了一身病。也因此更加恨上了我們家,現在好不容易病好了,見佬佬和佬爺來了,就立即過來說了這麼一通胡話,還不就是心虛,想著借佬佬和佬爺的勢撫了她心裏的一根刺,往後少了那份心虛害怕,她就能更加無所顧及的使手段了。”
羅順安這一席話說的且快且急又透著三分尖銳,把羅薑氏的那點子上不了台麵的心思都給揭的一幹二淨。羅阿暖聽後在心裏暗暗的給二哥豎大拇指。簡直不能更棒了!
“好你個挨千刀的,這心腸太歹毒太黑了。”葉趙氏顫著手指著羅薑氏,一口氣差點就上不來了,眼裏含著淚怒瞪著她。“我就說我家閨女年紀輕輕的,怎麼說沒了就沒了,原是裏頭還有這存原因在,個挨千萬的爛心爛肺,你怎麼就不去死啊你,心眼這麼黑這麼毒,你死了得下十八層地獄,必須得輪鬼畜道,你這披著人皮的畜生啊,畜生啊!”說到最後,她情緒太激動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拍著大腿開始哭了起來。
“我那可憐的閨女啊,正好的年紀,這是造了什麼大孽了,才有了這麼一個歹毒的妯娌,硬生生的被人給害死了,挨千萬的羅薑氏啊,瞧著人模人樣的,心腸咋這麼殘忍歹毒呢。”葉趙氏邊哭邊扯著嗓子嚎,見有一兩下媳婦子遠遠的站著,她索性一把眼淚走到了外麵,是打算不要這張老臉了。
“鄉村們你們過來給我說說,說說這算是個什麼事,我家好好的閨女嫁到你們側溪羅家,多好的年歲啊,才剛剛到三十歲呢,兒女雙全個個都懂事聽話,多好的一家子啊,就讓這爛心腸的羅薑氏給害了啊,你們說這世上咋還有這麼毒的女人,太惡毒了,把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給毀了。”經葉趙氏扯著嗓子這麼一嚎,圍過來看熱鬧的越來越多了。
本來嘛,已經是十月中旬了,地裏沒什麼事,算是開始進入農閑,正是竄門東家長西家短說八卦的好時候,正愁著沒有料呢,誰想,羅久元家裏就鬧了起來,今年這家可是吸足了村裏人的眼光,紅火的不行,在這個點上鬧出這麼樁八卦來,個個都熱血沸騰了,擱了手裏的活計,三三兩兩的湊了過來。
羅薑氏壓根就沒有想到,葉趙氏會鬧這麼一出,她有點慌了,臉色驚變,見人越圍越多,她起了偷偷溜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