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的兒呀,我苦命的兒呀,方才出門時還活蹦亂跳的,是哪個挨千刀的畜生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呀,要是叫你爹爹看到了,還不得心疼死了。嗚嗚嗚…”蕭輕瀾前腳剛走,蕭夫人後腳就扭著豐腴的腰肢來了,人還沒有進門,那驚天動地的哭訴聲就已經傳出好遠。
聽到蕭夫人的聲音,本來已經哭累了的蕭輕琅隻覺得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又恢複了力氣,扯著嗓子和蕭夫人應和著,一時間小小的蘭院熱鬧極了。
“來人呀,還不去將那欺主的白眼狼抓起來帶到正廳裏去。”聽到寶貝兒子的哭喊,本來隻是做做樣子的蕭夫人一下子慌了,心疼的不得了,忙吆喝著跟來的侍衛進去抓人,自己的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等到蕭夫人進到蘭院裏時,先到的兩個侍衛已經到屋子裏搜查一遍出來了。
“那兩個小賤人呢?”看到坐在地上的蕭輕琅,蕭夫人忙上前一把摟住,麵目猙獰,看向躲在門邊的幾個小廝。
“回,回夫人,她,她們走了。”被大夥兒推出來的那人抹著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戰戰兢兢的回答。
“哼,要你們這些狗奴才有何用,不僅護不住主子,還把人給我放跑了。你,把他們帶去一人領二十板子再賣出府去,你,招呼些人在各個門口堵上,等那兩個賤人回來就給我帶到正廳裏去。”蕭夫人塗滿蔻丹的手朝著站著的侍衛一指,豔麗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而蕭夫人口中的兩個“賤人”正從晉國府的側門正大光明的出了府。
晉國府側門出去就是一條極偏僻的小巷,平時鮮有人經過,隻有帶著歲月的寂寥的青石板泛著幽冷的寒光。而此時的寂寥卻被一陣暢快的笑聲打破。
“哈哈,好久沒有試試身手了,今日真是暢快。往日小姐您就不應該束手束腳的,平白的讓那些人欺負了那麼多次。”顯然剛剛施展過拳腳的琉兒極是愉悅,連形象也不顧,就這樣叉著腰仰天大笑。
蕭輕瀾淺笑的眉眼間卻沒有泛出半點波瀾,淡淡的看向厚重且斑駁的牆垣,清冷的目光直穿過亭台樓宇,看透百年繁盛中叱吒風雲的權貴蕭氏。
見蕭輕瀾思緒悠遠,神色清冷,琉兒的一腔熱情猶如被一盆涼水澆滅,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忐忑與不安。一直以來蕭輕瀾都禁止她與蕭家的任何人發生衝突,為的就是避免那些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今天蕭輕瀾無暇顧及,她一時衝動沒忍住動起了拳腳…隻希望不要有太大的影響才好。
“小姐,我…剛剛那樣應該不會影響太大,過一陣子就會過去吧。”琉兒看向蕭輕瀾絕色清冷的容顏,小心翼翼的詢問。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開始了,又怎能夠輕易停下呢?”依蕭夫人睚眥必報的性子,此事絕不會草草了事,而她,終有一天再不能像這樣隱忍下去了。蕭輕瀾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小姐,我…”琉兒清秀稚嫩的臉糾結成了一團。
“好了,這一天遲早要來,無所謂你。”蕭輕瀾扯了扯琉兒的臉,淺笑中帶了絲絲暖意。
無論是顯還是隱,都不過是在這晉國府的一中存在狀態罷了。但存在就是存在,不會因為顯或隱就消失不見。既然事實在那裏,就一定會有那樣的結局,因此又何必在乎遲早的那幾天呢。該還的總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