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野著地使勁跺了跺地麵,感覺小腳丫有幾分吃痛,被歡快活潑的二丫徑直拽到酒樓裏,酒樓此時空蕩蕩的,幾十張桌子和櫃台孤零零擺在那兒,隻是現在還沒到正午,尚未進來食客。
兩個小家夥被酒店的夥計逛了一圈兒,兩個孩童帶著興奮來,帶著疲憊回到酒店,此時酒店人滿為患。
酒店中或三五成群,或是獨行俠們獨自占著一張桌子,不過那些獨行俠背後都有熠熠生輝的武器,或是刀或是劍,五花八門,有些塵野和二丫也說不出名字來。
好奇的二丫蹣跚著步子走到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中年人旁邊,圍著中年人一圈,中年人不由皺了皺眉頭,小小的二丫哪會察覺到中年人的不耐,更是大膽,兩眼一眯,直接小手拽住中年人的鬥篷。
中年人眉頭一皺,神色冰冷地伸手按在劍柄之上。
兀然!他覺得一股足以令他死亡的氣息張牙舞爪的飛了過來,多年來訓練出的警覺使他下意識將劍拿了起來,一柄飛刀,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眼前,深深地紮進了牆壁中!飛刀上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飛龍,飛龍蔑視眾生的眼睛,此刻仿佛也在冷冷地注視著他!中年人驚出了一身冷汗,眼神裏滿是驚恐,因為他舉起來的劍,被毫無聲息的捅穿了,如果剛剛他沒有防禦的話……單憑這被釘穿的牆壁和被捅穿的寶劍,就足以說明一切,有高人在此!他默不做聲地將握在劍柄上的手拿來,顫顫端起酒喝猛灌了一口,眼睛在不經意間,悄然打量這屋內的所有人。
二丫也嚇得魂不守舍,看著中年人晃了良久的劍柄和一柄半截飛刀,忙躲到塵野背後去。
看到鬥篷中年人是酒樓常住的常客,老板娘急忙迎上去“抱歉,這位客官,您的劍”。
此時周圍的食客方紛紛注意到中年鬥篷人,隻見沒入牆壁的飛刀閃著刺人光芒,鬥篷人板著的臉不由尷尬,卸去掛在肩上連著長劍的劍套,交給了老板娘。
來酒樓的人都知道,酒樓老板的父親是個鐵匠,黑色鬥篷的中年人這才放心交給了老板娘,眾人的視線才收回到各自的酒桌上。
酒店從中午開始就絡繹不絕,哪怕小小的二丫和塵野也休息好幫忙端空盤子,好不熱鬧,酒店的的夥計還不時對客人說起關西城的傳聞來。
塵野豎著小耳朵,思維飄向酒店夥計的談話中。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厲害的人啊,哪怕城主府的城主,也是一個八階的氣師,修氣者,煉氣士,之後才是氣師,神通廣大的修士排山倒海,乃至焚天煮地都可以。塵野越聽越是心動,手中的碟子打個滑摔倒在地上。
老板娘突兀一聲歎息
哎,不知老板娘的歎息是在心疼自己的碗碟,還是在發愁鑄造那柄長劍的材料。
十斤百鍛熟鐵好說,父親老徐肯定有不少存貨,但缺少的材料無不珍貴罕見。這就讓老板娘犯了難,畢竟對方是個武者,算了,還是先把事和父親說了吧。
沒多久,老徐闊著步子回來,牽著馬回到酒樓。
老板娘把事情和父親一說,老徐也眉毛一擰,似乎有一口氣在胸中鬱結,接過老板娘手中的長劍,便喚上和二丫嬉鬧的塵野上馬。
老板娘焦急的攔到路中央“別走,父親,天都快黑了”。
二丫也從酒樓門口探出頭,說不出的失落。
“不了,鑄劍要緊”。
老徐雙腿夾上馬,塵野還不時回頭跟二丫比劃鬼臉。
馬匹回去時很快,馬兒長嘶著,不情願的停在鐵匠鋪門口。
“塵野,怎麼還不回去?”
老徐露出幾分祥和,看著發呆的塵野。
塵野諾諾道“徐爺爺,你會武功麼”?
那雙清澈的眼睛要流出水般,迫切而又纖塵不染,那是多麼純粹的一個眼神。老徐看了看眼前的四歲孩子,欲要張口還是,還是沒有說出來。
老徐似乎決定好了般,對著塵野眨了眨眼“徐爺爺教你打造,你可看好了”。
也不知是從哪個小夥伴還是酒店夥計口中學到的,塵野立馬滾到徐爺爺眼前,磕下小頭顱,連續三次。
“好、好、好”三聲好便是收下了這個衣缽傳人。